第一百五十七章 薑不一定是老的辣(1 / 3)

聽聞對坐老者的叫罵聲,房遺愛麵色一沉,偷眼觀瞧,隻見這老頭兒吹胡子瞪眼,腮幫子鼓得跟癩蛤蟆似得。

見對坐老者這般模樣,房遺愛心神一凜,暗自猜想,“此人莫非是蕭瑀不成?怎麼對我如此痛恨?!”

好奇之下,房遺愛拱手試探道:“蕭先生?”

“嗯?娃娃你在喚我?”對坐老者生著悶氣,左右張望幾眼,見房遺愛麵對自己,不悅的道:“老朽姓鍾!”

鍾老頭性格直來直去,轉眼便打消了房遺愛的顧慮,眼見不是蕭瑀,房遺愛尷尬的奉承道:“原來是鍾先生,失敬失敬。”

雖然欣賞房遺愛的琴藝,但鍾老頭先入為主,著實認為房遺愛的棋藝有些狡詐,對他並沒有什麼好感,麵對問好冷言道:“好說。”

杜翁見鍾老頭辱罵房遺愛,不知真身在眼前的他,出言勸解道:“鍾兄,房丞相家事你我不好多言,兒孫自有兒孫福啊!”

“我隻是為房丞相鳴不平啊,一代賢相怎地生出這樣的畜生來!”

叫罵過後,鍾老頭噘著嘴回到棋桌前,竟自搶了棋友的殘局,與謝仲舉對弈了起來。

望著對坐麵色鐵青的鍾老頭,之前被房遺愛言語輕薄的謝仲舉大呼解氣,對著房遺愛吐了吐舌頭,眸中盡是得意之色。

見謝仲舉對著自己做鬼臉,房遺愛一皺眉頭,暗罵道:“你個小太監,鍾老頭的棋藝委實不錯,小心輸了!”

討論過何足道的醫術後,杜翁的注意力隨即再次轉移到了之前的琴曲之上。

杜翁與房玄齡相識三十餘載,對這位懼內的老朋友自認還算了解,之前見房遺愛所言好似千真萬確,好奇下不由問道:“小哥,你可知道房丞相所奏琴曲的名字?”

見杜翁詢問,房遺愛有些犯了難,暗想,“萬一杜翁回家去找爹爹,這事兒豈不是露餡了?”

憂慮剛剛生氣,轉眼便被房遺愛打消了,“反正待會我就走了,杜翁去到房府找爹爹又當如何?這些人誰都不知道我的身份,大不了日後不來爛柯棋館就是了。”

拿定主意,房遺愛手扶額頭,佯裝一副思考的樣子,過了半晌這才說道:“學生攀牆聽琴時也曾聽房丞相喃喃自語過,好似叫什麼“笑傲江湖曲”。”

“笑傲江湖曲?”聽聞房遺愛之前所奏琴聲曲名,杜翁撫髯輕吟,末了微微一笑,心想,“這個老倌兒,莫不是有心告老還鄉?他走了我不就成孤雁了嗎?”

見杜翁發笑,房遺愛不明就裏,輕聲問道:“先生為何發笑?”

杜翁哈哈一笑,淡然說:“哦,我笑房丞相琴藝如此過人,怎地平日不曾聽人提起過?想來丞相這才是懷才不露啊!”

房遺愛所奏“笑傲江湖曲”雖然完整,但有些地方還是稍顯稚嫩,十分倒是夠上了六七。

饒是這樣,勉強入耳的琴聲在聽慣了低沉婉轉曲調的眾人耳中也宛若一般。

白衣老者生性喜愛琴瑟,聽過“笑傲江湖曲”後,隻覺餘音猶在耳邊,心中不由升起了愛才之心。

礙於之前對房遺愛一番責斥,白衣老者猶豫再三,最終厚著臉皮說道:“小哥,你既然能夠將“笑傲江湖曲”彈奏出來,想必琴譜也了然於胸了吧?”

想到焦尾琴能被白衣老者收藏,想來他一定是琴道高手,眼下聽聞他的話語,房遺愛暗暗揣摩,“莫非這老頭兒想要我抄寫下曲譜來?”

猜透白衣老者的心思後,房遺愛下意識看了一眼博古架上的文房,暗想道,“曲譜可以給你,不過雁過拔毛人過留聲。。。嘿嘿嘿!”

撥動小算盤,房遺愛故作不解道,“嗯?先生的意思是?”

“老朽想請小哥將“笑傲江湖曲”謄寫下來,日後也好細細觀摩研究。”

自知要求有些唐突,白衣老者說話時臉色微紅,時不時偷眼望向房遺愛,生怕其會一口拒絕。

見白衣老者果然如此所想,房遺愛背地奸笑一聲,故作為難道:“謄寫曲譜?”

可就在房遺愛準備婉轉的提出條件時,杜翁突然揚手打斷道:“誒,房丞相所創曲譜你怎地能貿然所求?想來這位小哥也隻是偷學而來的,如何能擅自做主將曲譜謄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