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房門即將被撞開,襄城公主憂心房遺愛化名被撞破,情急之下,一雙杏眸四處打量,視線最終停在了繡榻的床板下。
伸手輕扯房遺愛衣袖,襄城隻張口不做事,啞語道:“快,躲進去!”
聽聞襄城的提醒,房遺愛顧不得多想,快步走到床榻前,蹲身趴地隱匿在了床板之下。
待到房遺愛躲藏好後,襄城迅速收起書案上的《笑傲江湖》話本,將身坐在榻上,伸手將頭上朱釵取了下來。
隨著襄城頭上三千青絲齊落,臥房木門一同被人撞開了。
聽聞房門被破開,房遺愛趴在床下,屏息恭神,雙眸微睜時刻注意著房中的一舉一動。
“公主?!”
一聲略有不甘且夾帶怨氣的呼聲響起,手持酒壺、衣衫雜亂的蕭銳邁著醉後特有的“八字步”大搖大擺走進了臥房之中。
襄城之前便猜出撞門之人八成就是蕭銳,畢竟在公主府敢這樣做,有可能這樣做的也就隻有蕭銳一人了。
見蕭銳喝的熏熏大醉,夤夜闖入臥房,襄城心生頓生怒火,不過因為要掩護情郎,她隻得裝作一副睡夢中被驚醒的模樣,伸手整理衣衫,坐在榻邊杏眸含怒的望向蕭銳。
細細打量過後,發現蕭銳手中的酒壺後,心神已經穩下的襄城含怒問道:“你去喝酒了?”
“喝酒?”聽聞襄城的詢問,一向懼內的蕭銳朗聲一笑,伸手關上房門,苦笑道:“公主不是希望我喝醉嗎?”
此言一出,襄城被說的滿頭霧水,強忍著心中不悅,狐疑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公主,你我夫妻二人對話,何必遮遮掩掩?”說著,蕭銳伸手拉動衣箱,竟自用衣箱擋住了房門。
見蕭銳用衣箱抵住房門,又見其喝的大醉,襄城怎能不曉得丈夫的心思?
“你這是做什麼!快些出去!”
麵對襄城的怒斥,平日恭謙的蕭銳充耳不聞,仰頭將酒水盡數喝下,望向襄城喃喃道:“當日房俊輕薄公主之時,喝下的那瓶狀元紅原是為我準備的吧?”
伎倆被蕭銳識破,襄城又驚又惱,礙於榻下藏著情郎,語塞下隻得矢口否認,“你說些什麼醉話?!”
房遺愛當日在公主府“輕薄”襄城後,蕭銳便曾去過高陽公主找過房遺愛,雖然沒有找到仇人,但卻在書房發現了那瓶似曾相識的狀元紅酒壺!
聽說房遺愛被房玄齡弄回房府後,一直等到午夜時分才轉醒過來,蕭銳聯想起之前自己與襄城同房時的情節,不由對狀元紅升起了懷疑,花大價錢請陳禦醫鑒定酒漬殘渣後,果然得知其中混有蒙汗藥的真像。
蕭銳雖然自知是襄城的附庸,但哪一個男人能受得了妻子如此別有用心的對待?此時見襄城咬緊牙關,蕭銳冷哼一聲,將心中所想盡數說了出來,“每次與公主同房時,公主便會讓我飲下一杯狀元紅,說是什麼解乏強身,現在想來隻飲一杯就昏睡沉沉,其中一定放有蒙汗藥吧?”
蕭銳說完,不單襄城公主聞之色變,就連藏匿於床榻下的房遺愛也皺起了眉頭。
“想來蕭銳倒有些心機,可惜相比襄城卻差了許多?”
暗自心疼“連襟”蕭銳後,房遺愛蹲趴在地上,抬眼謹慎注視起了蕭銳的一舉一動。
見蕭銳將自己的伎倆盡數識破,襄城輕咬朱唇,黛眉攢簇,暗自思想起了如何將蕭銳哄走的辦法。
蕭銳見襄城麵帶難色、沉默不語,自覺說破其心跡後,原本醉酒之後變大的膽量瞬間暴增,望向榻邊嬌滴滴的襄城,眸中貪婪神色呼之欲出。
“雖然不知公主為何會汙蔑房俊,但想來此事若傳揚出去。。。”
話說一半,蕭銳伸手取下外服,緩步朝繡榻走了過去。
聽出弦外之音,眼見蕭銳步步靠近,襄城往日鎮定的杏眸中閃過了一絲驚恐,連聲道:“你要做什麼!你可知道我是皇家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