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舉動,讓房遺愛大感受寵若驚,鞠躬謝恩後,這才惴惴不安的坐在了席間。
坐在席間,房遺愛雙手垂放在膝蓋上,低頭沉默不語,生怕舉止衝撞了唐太宗。
見房遺愛行為拘謹,李世民微微一笑,率先動筷夾起一枚肉丸,這才對眾人說道:“動筷吧。”
“遵旨!”聽聞李世民的言語,房遺愛慌忙起身,正準備躬身謝恩,耳邊卻傳來了眾人的輕笑。
麵對李世民三人的譏笑,李麗質黛眉微皺,略帶不悅的說道:“父皇,看你把仁兄嚇的!”
“哎呀,何賢侄不必如此拘束。”說著,柴紹起身將房遺愛拉入席間,含笑說:“萬歲今日設宴犒賞賢侄,莫要這樣草木皆兵!”
長孫皇後見房遺愛被李世民嚇出了“後遺症”,掩麵輕笑道:“是啊,你就全當做在家吃飯就是了。”
等待房遺愛落座後,李世民舉起酒杯輕抿一口,望向房遺愛道:“何足道,再過七日便是會試大比,不知你可有意參加啊?”
雖然得到柴紹、長孫皇後二人的安慰,麵對千古一帝的詢問,房遺愛還是感到有些心驚,坐在席間拘謹的回答:“草民正有此意。”
“好,朕等著你參加殿試的那一天。”說著,李世民吃下一枚肉丸,頗有興致的問道:“但不知笑傲江湖可有續稿?”
見李世民問起《笑傲江湖》,房遺愛拱手回道:“草民這幾日不曾書寫,不過腹稿全在草民肚內,若是萬歲想看的話。。。”
話說一半,李世民搶話問道:“哦?既然如此今日你便留宿在宮中吧!”
說完,李世民招手喚來白簡,說道:“待會宴罷之後,你帶何足道去尚儀院書房,今晚便叫他留宿尚儀院。”
叮囑過白簡後,李世民與柴紹舉杯飲酒,不在理會忐忑不安的房遺愛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長孫無忌這才姍姍來遲的走進萬花廳,請安過後,坐在了房遺愛身旁。
見長孫無忌落座,李世民出言問道:“國舅,澹兒的病體如何了?”
“啟稟萬歲,臣子的病情已經得到控住,多謝萬歲掛懷。”說著,長孫無忌出於禮節對房遺愛拱手道謝,“有勞何榜首了。”
“豈敢,草民也是奉旨辦事。”與長孫無忌交談過後,饑腸轆轆的房遺愛索性放開性子,動筷小心翼翼的吃起了菜肴。
喝過幾杯水酒後,李世民借著酒意,索性將李麗質的婚事說了出來。
“今日恰逢國舅與何足道在場,柴駙馬作證,寡人決定麗質的婚事。。。”
李世民話說一半,李麗質忽的起身,走到房遺愛身旁,喃喃道:“女兒今生非仁兄不嫁,不然情願老死宮中!”
此言一出,長孫無忌麵色變得極為尷尬,心中對“何足道”的恨意更濃了幾分。
察覺到長孫無忌的表情變化後,李世民忽的變臉,拍案怒聲嗬斥道:“胡鬧,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地如此任性!”
說完,李世民不再理會李麗質,轉而對長孫無忌、房遺愛說道:“今日朕便做主,若是何足道能夠金榜奪魁,便擇日與麗質完婚。”
話音落下,李麗質莞爾一笑,望向房遺愛的目光中盡是幸福之色,“仁兄才高八鬥,想來殿試考取狀元也並非難事。”
聽聞李世民的決定,長孫無忌心有不甘,欲言又止道:“聖上。。。”
“讓朕把話說完,若是長孫衝武科場得中狀元的話,麗質的婚事麼。。。再做打算!”
李世民這位千古一帝,深諳帝王權術之道,話語間既沒有偏袒何足道,也沒有冷落長孫無忌,反而更加彰顯出了他的公正態度。
得知李世民開出的條件,李麗質微微一笑,暗想,“仁兄論武功、才華全都勝過那長孫衝數倍,想來仁兄若是參加武科場,必定能奪得雙狀元回來!”
麵對李世民給出的條件,長孫無忌哪裏會想不到“何足道”武功這點,起身拱手道:“萬歲,想何足道乃是秦元帥外甥,一雙霹靂鐧委實厲害,若是他去參考武科場。。。”
見長孫無忌說出顧慮,李世民撫髯輕吟一聲,喃喃道:“如此,何足道你便不要參加此次的武科場考試了!”
房遺愛聽聞李世民的口諭,起身拱手,“草民遵旨。”
“哼,父皇一點都不公正,這擺明就是偏袒長孫衝!”李麗質冷哼一聲,負氣坐在長孫皇後身旁,麵對終身大事,哪裏還有半點往日的溫淑賢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