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搖唇鼓舌(1 / 2)

見房遺愛應聲,又觀他表情驚駭,杜如晦心中有了底,望向房遺愛撫髯輕笑,卻不曾言語。

見露出破綻,房遺愛暗罵一聲毛包急躁,震驚下惴惴不安的站在原地,強忍著心中苦澀,強裝出了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二人站在席間對視片刻,謝仲舉和秦京娘便推門走了進來。

站穩身形,見房遺愛表情怪異,秦京娘眉頭微皺,走到心上人身旁,輕聲問道:“何郎,你莫不是受了風寒?”

“京娘,我。。。”望著神情關切的秦京娘,房遺愛叫苦不迭,無奈安慰道:“我身體無恙,京娘坐下吧。”

秦京娘生性爽朗,怎會看透情郎與杜翁之間的心事,點頭應聲後,便緩緩坐在了房遺愛旁座。

卻是心思縝密的謝仲舉,見房遺愛與杜如晦連連對視,麵頰上盡是苦澀之意,心中不由暗自做起了打算。

端起茶壺,謝仲舉假裝為二人倒茶,期間輕聲試探道:“公子,杜翁,你們這是?”

“沒事,沒事。”聽聞詢問,杜如晦微微一笑,捧起茶杯悠閑的品起了濃茶。

等待杜如晦的目光移走,房遺愛站在原地坐也不是立也不是,尷尬之下,隻得捧起茶杯大口喝茶,用來掩飾心中焦灼和尷尬。

見房遺愛舉止返場,謝仲舉黛眉微皺,放下茶壺,輕聲問道:“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麵對謝仲舉與秦京娘的兩下對視,房遺愛有苦難言,將滾燙的茶湯飲下後,忙不迭的又斟上一杯,仿佛平生不曾喝過茶水似得。

杜如晦坐在席間,見房遺愛這般模樣,嘴角微微上揚,道:“到底還是年歲小啊,雖然才華橫溢,但若論老成持重卻不及你父親的百分之一啊。”

杜如晦輕描淡寫的一番話,驚得秦京娘、謝仲舉骨寒毛豎,望向房遺愛,眸中盡是驚詫。

此時的房遺愛像極了霜打的茄子,站在原地蔫了吧唧直發愣,支吾了半晌,也不知該如何開口解釋,情急下再次大口喝起了茶湯。

望向謝仲舉和秦京娘,見二人表情震驚,杜如晦撫髯暗想,“莫非這兩個娃娃也知曉房俊的真實身份?”

幾番思忖,杜如晦敲定心思,輕搖白瓷茶杯喃喃道:“賢侄,想你身為皇家駙馬,怎地會落得冒名進入國子監?豈不知蔭生恩科乃萬歲恩賜開放,若是被人知曉,欺君之罪怕是要落實了!”

此言一出,謝仲舉心間猛戳,已經落在的秦京娘也突然站了起來。

三人麵麵相覷,轉頭看向杜如晦,竟自沒了半點脾氣。

麵對明察秋毫的杜如晦,房遺愛哭都找不著調門了,一番思忖後,隻得踱步到杜如晦麵前,躬身施禮,恭恭敬敬的喚了一聲“叔父”。

見房遺愛側麵承認身份,杜如晦眉開眼笑,伸手指了指身旁的座椅,笑嘻嘻的道:“賢侄快些坐下,先吃杯水酒壓壓驚。”

說完,杜如晦示意秦京娘、謝仲舉落座,接著起身走出雅間,明麵是吩咐小二點才,實則是給出了房遺愛冷靜的時間。

三人席間,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半晌也沒人開口詢問。

愣了約莫有半盞茶的功夫,生性謹慎的謝仲舉率先開言,向房遺愛問道:“杜丞相是如何得知你的身份的?”

見謝仲舉詢問,房遺愛索性一股腦的將進門後的始末說了一遍,心想,“想來杜叔父與爹爹相交甚厚,倒不至於將我化名之事宣揚出去吧?”

得知始末,謝仲舉杏眸含怒,狠狠瞪了房遺愛一眼,“你什麼時候才能改改你這毛包脾氣?”

秦京娘雖然心焦,但見心上人被“麵癱小太監”嗬斥,心中頓時升起了憐惜之意,“貴差,想來何郎他並不是有意的,你就不要責怪他了。”

被秦京娘勸慰過後,謝仲舉冷哼一聲,坐在席間開始沉默起來。

“杜丞相識破房俊身份,眼下真實意圖尚不明了,倒不如順其自然發展下去,不到萬不得已卻也不能驚動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