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下“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上闕後,房遺愛眼望月空會心一笑,喃喃道:“賢弟,這別說愚兄食言哦。我真真寫下了。”
將視線移到身前,房遺愛放下手中狼毫,對著小二拱手施禮,“小二哥,今日有勞你來回奔波了。”
小二不曾想到大名鼎鼎的布衣榜首會如此客氣,驚詫之下,連忙放下手中酒盤,連連回禮,順帶將解元張文給賣了。
“榜首折煞小二了,實不相瞞這幾種水酒。。。是張解元出的主意。”
聽過小二的告知,房遺愛嘴角微微上揚,嘟囔道:“張文?張解元?今日說來還要謝謝他呢,讓我品嚐了這麼多種五顏六色的水酒。”
對小二寒暄過後,房遺愛緩步走到貞觀三楷麵前,對三人拱手施禮,笑著道:“學生今日班門弄斧,還望三位先生不要見怪啊。”
麵對房遺愛略帶自嘲的寒暄,三人自然不會當真,含笑拱手,話語盡都是誇讚言語。
遙望身處樓梯上的杜如晦三人,房遺愛隻覺得饑腸轆轆,轉而對三人道:“三位先生,請到三樓雅間一敘吧。”
“額。。。這個。”
聽聞房遺愛的邀請,三人臉上盡都是為難之色,看向身前蜀錦白綢,尷尬的說道:“榜首先行上樓,我們三人記下榜首的詩句後,再去叨擾幾杯水酒。”
見三人醉心詩句,房遺愛不好多勉強,辭別三人後,一路對身旁試子拱手施禮,緩步朝杜如晦所在樓梯走了過去。
一路行來,眾人紛紛為“何足道”讓路,交口稱讚之言不絕於耳。
受到眾人的誇讚,房遺愛這位文抄公老臉一紅,口吐酒氣的寒暄幾句,腳下的步伐登時加快了不少。
將身來到杜如晦身前,房遺愛拱手施禮,“老師,請上樓吧?”
“好,寫了這麼長時間早就餓了吧?我已經讓小二將菜肴溫過了,快去吃吧。”
說著,杜如晦率先上樓,眼見其白發蒼蒼,房遺愛對秦京娘使了一個眼色,“京娘,快去攙扶叔父。”
得到吩咐,秦京娘輕笑一聲,湊到房遺愛身旁私語道:“何郎好才華,待會回去為何郎下雲吞吃。”
呢喃過後,秦京娘笑顏如花的趕上杜如晦,伸手攙扶著老丞相,緩步登上了三樓。
二人走後,眼望麵色如秋霜般的謝仲舉,房遺愛心想,“這麵癱小太監喜怒不形於色,著實有些難以揣摩他的心思,眼下我多吃了酒,待會可要出言謹慎一些,莫要將他得罪了!”
走到謝仲舉麵前,房遺愛正想開口,突然感覺肚子一張,接著打出了一個極為響亮的酒嗝。
“咯~~”
這聲酒嗝響亮且冗長,以至於二樓眾人聽得真真切切,紛紛停止交談,朝房遺愛的方向張望了過來。
“好!榜首氣勢如虹,真乃一代人傑啊!”
“不錯,榜首聲音洪亮底氣十足,想來全都是日常學習武藝才能有這般充沛的丹田氣啊!”
聽著眾人捧臭腳的言語,房遺愛噗嗤一聲,捂著嘴巴大笑了起來。
謝仲舉被酒氣熏得眉頭微皺,見房遺愛這般模樣,不由少女心動,輕啐道:“真是一個活冤家!”
此言一出,房遺愛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謝仲舉也一同察覺到言語失態。
看向謝仲舉,房遺愛感到有些別扭,側著耳朵問道:“貴差,你適才說些什麼?”
“這。。。”
正當謝仲舉不知該如何答對時,五鳳樓掌櫃的叫嚷聲,不失時機的化解了她的窘境。
“啊哈!今日何榜首在本樓題詩,在下特取來數十壇陳釀,以助眾位酒興!”
說著,掌櫃帶著十餘名肩挑酒壇的小二登上二樓,一路行來,因為酒壇易碎的緣故,試子們爭相讓路,硬生生被他擠出了一條空檔來。
而在小二隊伍中間,高陽、王有道緩步徐行,終於得償所願登上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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