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的傷口剛剛結上一層金瘡,被高陽這麼突然一捏,殷紅的鮮血頓時浸透衣衫,他也跟著叫嚷了起來。
“啊!”痛呼一聲,房遺愛滿頭霧水的望向高陽,有些哀怨的說:“漱兒,你真舍得下手!”
見房遺愛的衣襟下擺被鮮血染紅,高陽心間的疑惑頓時全消,杏眸中也隨之泛起了一層淚水,“房俊!你果然是何足道!”
四目相對,房遺愛被驚出了一身冷汗,背地思忖,“漱兒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是蕭銳告訴她的?”
含淚看著沉默無語的房遺愛,高陽眸中淚水化作鮫珠潺潺而下,嗚咽的說:“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我可是你的妻子啊!同床共枕的發妻!”
心事被高陽戳破,房遺愛百感萬千,抬眼看向妻子,卻還保留著一絲僥幸,“漱兒,你別嚇俊兒哥了,我怎麼可能是何仁兄呢,我不識字的...”
“好啊,到現在你還死撐?”說著,高陽將身站起,怒氣衝衝的朝房門走了過去。
見高陽負氣出走,房遺愛連忙起身,正要追趕,卻扯到了腿肚子的傷口,一時間鮮血潺潺流出,疼得房遺愛呲牙咧嘴,忍不住吃痛叫了一聲,“哎呀!”
高陽正要撥開門閂負氣出走,聽到房遺愛吃痛的叫聲,芳心頓時亂作一團,扭頭看去,隻見房遺愛的衣襟下擺早已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而且還有繼續蔓延的趨勢。
俊兒哥冷汗直流的慘狀,瞬間將高陽的怒火消了大半,本就負氣假意離開的她,轉而小跑到房遺愛麵前,攙著他重新坐回到了榻上。
“疼嗎?”雙雙坐在榻上,看著被鮮血染紅的白色袍服,高陽心中滿是疼惜,但表情卻還是冷冷的。
“不疼,不疼。”強忍著劇痛應了兩聲後,房遺愛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內疚的說:“漱兒,你是從哪裏知道的?”
高陽麵對詢問閉口不答,起身走到窗邊的雜物櫃前,幾下翻找,這才找到了許久不用的金瘡藥。
拿著金瘡藥重新回到榻邊,高陽杏眸含怒的對房遺愛說:“把衣衫換下來吧?”
見慣了平日小鳥依人的高陽,此刻被妻子慍怒相視,房遺愛多少有些意外,加上心事被戳破,可憐這位在外威風八麵的布衣榜首,此刻竟變成了小媳婦,看著高陽連連點頭,伸手打算換下被鮮血染紅的衣衫。
歇下腰帶,房遺愛忽的想起了什麼,先是老臉一紅,接著訕訕的說:“漱兒,我今天...好像沒穿裏衣...”
雖然和房遺愛早已同床共枕,但二人因為種種原因相敬如賓,未經人事的高陽聽到房遺愛的話,不由微皺黛眉,慍怒中夾帶嬌羞的說:“那你就把衣衫扯開吧...”
話說一半,高陽感覺話語有些不妥,連忙補充道:“傷口總是要止血的!”
見高陽話語略微緩和,房遺愛笑著點頭應聲,伸手將衣襟扯開一個扣子後,雙手隨之伸到了高陽麵前,打算接過妻子手中的金瘡藥。
麵色冰冷的打開房遺愛的手掌,高陽緩緩坐在榻邊,看著夫君冷聲道:“本宮親自給你上藥,你隻管把事情原委說個清楚,要不然別說我大義滅親,把這件事告訴父皇!”
說著,高陽打開瓶塞,掀開破碎的衣襟,小心翼翼的將金瘡藥敷在了房遺愛鮮血直流的傷口上。
不得不說古代的金瘡藥效果極好,藥粉剛剛敷上,傷口便立刻止了血,根據房遺愛這個文科生估計,應該是藥材沒用什麼化肥、尿素的緣故...
沒來由的胡思一番,見高陽隻顧低頭為自己敷藥,房遺愛不忍讓賢妻跟著自己擔驚受怕,忐忑中,竟又生起了搪塞的念頭。
伸手輕撫高陽頭頂,房遺愛諂媚地笑著說:“娘子,今天有些累了,要不然明天再跟你說?”
“好。”三番兩次被房遺愛欺騙,高陽的耐心近乎到了臨界點,此刻見房遺愛死性不改,索性收起金瘡藥,說:“我這就進宮麵見父皇,叫他親自前來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