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房大官兒(1 / 2)

含淚在大明宮中穿行,高陽心中萬千愁緒擰成一縷,礙於宮中眾人的耳目,這才強忍著沒能落下淚來。

走出宮門,用手撥開轎簾兒,在登上乘轎的瞬間,淚水便止不住從高陽眸中湧了出來。

“姐姐明明惦念著俊兒哥,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絕情的話來?”

“難道她真的願意下嫁長孫衝?難道她真的被俊兒哥傷到心了?”

“俊兒哥雖然對姐姐隱瞞身份,但姐姐從一開始不也是冒名進入國子監的麼?”

聽著轎內傳來的啼哭聲,四名抬轎小廝心驚膽戰,本就平穩的轎子被他們抬得猶如鐵打的一般,生怕有絲毫怠慢惹怒了轎中傷心欲絕的高陽公主。

秦府後花園,房遺愛正在和秦懷玉“切磋”武藝,說是切磋,但秦懷玉意在指點出房遺愛的招式破綻,所以一根齊眉棍上下翻飛,分明就是在痛打妹夫。

“懷玉兄,你這是在泄憤吧?”

“泄憤?打你又怎麼樣?現在不挨打,等到武科場去挨刀槍嗎?”

就在房遺愛上下招架連連挨打時,秦京娘慌慌忙忙的跑進了後花園中。

用手撥開齊眉棍,秦京娘慍怒的瞪了哥哥一眼,轉而柔聲對房遺愛說:“何郎,你快去看看吧,高陽公主正在房裏大哭呢。”

得知高陽在房中哭泣,房遺愛丟下手中雙鐧,忙不迭的朝前院跑了過去。

望著房遺愛的背影,秦京娘嬌嗔的對秦懷玉說:“哥哥,你別這樣用力打何郎,把他打壞了可怎麼辦啊?”

“我這是在指點他的招式破綻,要是等到武科場中被別人發現破綻,用的可不是齊眉棍了!”

秦懷玉蹲身撿起被房遺愛丟在地上的雙鐧,苦笑一聲,“我的傻妹妹,你這樣護著房俊,等到過門豈不是要挨欺負嗎?別忘了他的大小老婆可是皇家公主,你如此護著他,恐怕反倒被他當做倒貼...”

腳麵一陣劇痛傳來,秦懷玉咧嘴叫了一聲,看著杏眸含嗔的妹妹,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火急火燎來到臥房,見高陽趴在榻上哭的傷心,房遺愛眉頭攢簇,反手帶上門閂後,疾步湊到了羅帳前。

“漱兒,你怎麼哭了?大清早去哪兒了?我醒來就沒看到你。”

說著,房遺愛坐在榻上,單手將高陽攬在懷中,滿是疼惜的為妻子擦拭起了淚痕。

依偎在房遺愛厚重的臂膀上,高陽稍感踏實,含淚嗚咽道:“漱兒剛剛進宮找麗質姐姐去了。”

先是一怔,房遺愛回想起當日李麗質帥釵絕交的場景,又見懷中的佳人哭的傷心,喃喃道:“漱兒八成是碰了釘子。”

“漱兒原以為姐姐會幫助俊兒哥渡過難關,卻沒想到姐姐反倒...反倒說要與俊兒哥絕交,還要嫁給長孫衝。”

此言一出,房遺愛眸中陰鷙陡然升起,“長孫衝?賢弟要嫁給長孫衝?該不會是氣話吧?”

想到長孫衝也要參加武舉,房遺愛嘴角微微上揚,初唐時的武舉還不像宋明時那般完善,真要是失手打死對手,倒也不用一命相抵,最多不過是受幾十板子的刑罰罷了。

“有我在一天,長孫衝就別想染指武狀元!既然賢弟負氣要嫁給他,那倒不如先斷了他的根!”

高陽抬頭看向夫君清雋的臉龐,疑惑的問:“俊兒哥要斷了長孫衝的根?他的根基可是整個長孫家族啊。”

見高陽不諳人事,房遺愛苦笑一聲,呢喃道:“這個根並非是長孫衝的根基,用不了多久漱兒就會明白了。”

看著懷中二九年華的佳人,要不是房遺愛身負欺君重罪,恐怕早就身陷溫柔鄉不能自拔了。

察覺到房遺愛眸中的邪念後,高陽麵頰紅雲浮現,含羞訕訕道:“用不了多久就明白了?俊兒哥總是說些個雲遮霧繞的話兒。”

四目相視,房遺愛雙臂環抱佳人,湊到高陽耳畔,對著那宛若羊脂白玉的耳垂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