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四更時分,接連三次“驚醒”的房遺愛,這才心滿意足的睡去。
隻是他那白皙如玉的肩頸、後背上,多出了許多或圓或直的紅痕...
紫宸殿中,李世民悠悠喝著鄢茶提神,喃喃道:“奴才,什麼時辰了?”
叫了一聲,不見回應,李世民側目打量,卻見白簡正站在一旁打盹,顯然是沒聽到他的詢問。
“發俸祿了啊!”
此言一出,白簡忽的張開眼睛,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驚喜的道:“發俸祿了?”
“什麼時辰了?”李世民放下茶杯,狠狠瞪了白簡一眼。
白簡睡意全消,走到殿前查看銅壺滴漏,後怕地道:“就快要五更雞鳴了。”
“嗯,今天與渤海國簽訂國書,還是要早些上朝才是。”
李世民整了整玉帶,想起昨晚打定的,要把秦京娘許配給長孫家的事情,這位千古一帝心間猛地閃過了一道靈光。
李世民起身打了個舒展,看似不經意的問道:“朕聽說河南道鬧了蝗災水患?”
“沒有吧?昨天呈上來的奏折,奴才沒看到有河南道的名目啊。”白簡負責整理各地奏折歸類,雖然不知什麼蝗災水患,但卻知道昨天沒有河南道的本章遞上來。
“沒有?你就不會擬寫一道?”李世民眸中詭譎難辨,風輕雲淡的說:“用左手,別寫落款,待會貼身帶著!”
白簡不明就裏,隻得在殿角的小桌上提筆書寫,接著將“造假奏折”揣在了懷裏。
景陽鍾三響過後,文武群臣和渤海國使臣齊步走進含元殿,整齊劃一的對李世民鞠躬行禮。
渤海國番漢四下打量,卻沒有發現那“殺人魔頭何足道”的身影,好奇下拱手問道:“萬歲,不知狀元公在哪兒?”
李世民正在翻看降書順表,聽到番漢要找房遺愛,不由好奇地“嗯”了一聲,接著轉眼看向了一旁的白簡。
白簡深知自己的小兄弟,正在那芙蓉帳中不知憂愁,失神下竟自嘟囔道:“怕是還沒起來吧?”
聲調雖然不大,但卻足可以讓房玄齡、長孫無忌等前排大臣聽到。
“還沒起來?但不知狀元郎昨晚在何處歇息?”番漢一心想和房遺愛打好關係,畢竟那可是宰突厥元帥跟玩似得存在。
“房駙馬昨晚住在棲霞殿...”
白簡下意識的話剛說一半,李世民手中的國書便丟到了他臉上。
李世民又怒又羞,慍怒嗬斥道:“滾下去!”
雖然及時打斷了白簡的話兒,但房遺愛夜宿棲霞殿一事,卻給文武群臣聽得真真切切。
“什麼!夜宿棲霞殿,那可是長公主的寢宮啊!”
“非但不用死...而且還抱得美人歸...早知道這樣我把蕭銳殺了多好!”
“文武狀元、皇家駙馬、國公之子,房俊日後的前程似錦呐!”
李世民輕咳一聲,等到將噪雜的交談壓下去後,怒視白簡道:“把寡人昨晚寫的聖旨念給眾臣僚聽。”
白簡自知說出了話,唯恐被敲牙割舌的他,連忙從袖筒中取出聖旨,朗聲道:“駙馬都尉蕭銳,生前溫良恭儉,得患鼠疫朕心甚痛,特賜以國公之禮入殮下葬,追封建康郡男,爵位由胞弟承襲。”
讀罷聖旨,含元殿中鴉雀無聲,一個個看向蕭瑀,生怕這位宋國公被氣死過去。
“銳兒的血海深仇無法得報了?房俊非但沒有半點責罰,反倒成了長樂公主的駙馬...”
蕭瑀心緒繁亂紛紛,強打著精神跪地謝恩,話兒幾乎是一字兒一字兒蹦出來的。
“好了,眾卿與貴使移步萬花廳飲宴吧。”李世民從龍椅上站起,走到白簡跟前,小聲道:“給朕把房俊叫起來...也不怕撐死!”
“這一覺睡得真踏實。”房遺愛睜開惺忪睡眼,邊打舒展邊感慨道。
李麗質手扶香腮,美目蘊含柔情的看向情郎,嬌嗔道:“太陽都照屁股了,大懶蟲。”
房遺愛側身相望,登時覺得後背隱隱作痛,自知是這小丫頭下的“毒手”的他,輕輕對著那兩瓣兒凝脂拍了一下。
“呀!”李麗質初嚐“家法”,一時嬌羞難耐,輕咬絳唇訕訕道:“仁兄,你這是做什麼?”
“對我下如此重的狠手,著實該打,還說本狀元是懶蟲?昨晚我懶嗎?我很勤勞的!”房遺愛讓李麗質看了看背後的傷痕,接著翻身坐了起來。
“還說呢,昨天哄人家學那個...好不知羞的!”李麗質將頭埋在錦衾下,羞不可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