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長孫無忌走出府門,搶到聘禮的眾百姓紛紛拱手,開始由衷稱讚其了國舅爺的恩德。
“多謝丞相大恩大德,我回家買糖吃了!”
“是啊,我已經多半年沒吃過糖了,這就把這顆圓球球當了,去吃糖!”
“國舅爺果真愛民如子,不過草民手中這顆樹枝枝,怎麼是綠色的?”
長孫無忌強忍著噴血的衝動,含笑拱手回禮,心中卻將搶到聘禮的百姓罵了一個遍。
“圓球球?那可是老夫的夜明珠啊!”
“樹枝枝?還綠色的?你見過綠珊瑚沒有!”
偷眼打量一陣肉痛的長孫無忌,房遺愛心底樂開了花,“老頭兒,叫你三番兩次戕害本官,這次也叫你嚐嚐被人奪去心頭好的滋味!”
想著,房遺愛踱步返回秦府,長孫無忌生怕這小子再對聘禮動手,顧不上心疼,緊跟著返了回去。
長孫津正舔著臉跟秦京娘尬聊,突然間房遺愛回來,隨即便泄了氣,捂著紅腫的臉頰,悄悄與秦京娘拉開了距離。
房遺愛站在秦京娘麵前,輕輕握住佳人一雙玉手,一本正經深情的道:“京娘,跟我回狀元府吧?武狀元就是我送你的聘禮,今晚你我便完成花燭可好?”
“奴家早已經是何郎的人了,全依官人就是。”秦京娘美目含羞,芳姿嬌態地道。
二人這般露骨的話兒,聽得長孫無忌、長孫津麵紅耳赤,心中更是恨不得將房遺愛碎屍萬段。
秦瓊見房遺愛觸碰到了君臣大禮的紅線,護婿心切的他,大聲訓斥道:“住口!房俊你怎敢在本帥府中說出這樣不知羞恥的話兒?”
“元帥我...”房遺愛被秦瓊訓斥,這才意識到自己言語有些失態,一想到長孫無忌很可能借題發揮,這位豪氣幹雲的房縣令,心間的底氣登時便消了大半。
“爹爹,女兒此生非何郎不嫁,明天便進宮麵見萬歲,請聖上收回成命...”
秦京娘話說一半,憂心女兒安危的秦瓊反手就是一耳光,硬著心打在了女兒的臉頰上。
“爹爹!”秦京娘自幼被視為掌上明珠,這一巴掌,卻還是十八年來的頭一遭。
見秦京娘被打,房遺愛連忙護在佳人身前,想要開口,卻又不知該如何與秦瓊解釋,無奈下隻得低頭沉默了起來。
秦瓊雙手發抖,手指秦京娘,大聲道:“不孝女,如何敢抗旨不遵?還不快些去到閨房!”
秦京娘初次被打,心中委屈登時達到了頂峰,含淚看向房遺愛,朱唇輕啟,半晌也沒說出一個字兒來。
“女兒恨死爹爹了!”秦京娘含淚跑向閨房,轉身的瞬間淚珠便從眼眶中湧了出來,內心更是悲痛欲絕,深受兒女情長之苦的她,哪裏會明白父親和哥哥的良苦用心。
“京娘!”房遺愛想要追上前去,卻被秦瓊的訓斥聲攔了下來。
秦瓊不忍房遺愛因一時衝動犯下抗旨大罪,眼見今天下聘被攪合的他,沉著臉開口道:“房右丞!請你自重一些!京娘與津公子的婚事,乃是萬歲金口玉言,還望房右丞心中放明白些!”
此言一出,房遺愛瞬間便明白了秦瓊的苦心,佯做尷尬的點頭應對,接著轉身大步走出了秦府。
眼望房遺愛離去的背影,長孫無忌暗罵一聲,拱手對秦瓊道:“秦元帥,今天橫生意外實在掃興,改日老夫奏請聖上,再做下聘之禮就是了。”
說完,長孫無忌叫家丁挑起聘禮,千恨萬恨的離開了秦府。
“嶽父,小婿先行告辭了,還望嶽父不要再來打娘子才是。”長孫津舔著臉奉承幾句,接著轉身跟上了長孫無忌。
秦瓊一直目送二人離開,懸著的心這才落了地,“呸,哪個是你的嶽父!”
“老夫今年已然過了知天命的年歲,想來是時候急流勇退了,倒不如辭去兵馬元帥一職,學河間郡王那樣,賦閑在家頤養天年卻也是好的。”
“這樣也能成全了兩個孩子的婚事.....剛剛是不是下手過重了.....不知房俊能不能聽出老夫的言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