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破劉虞候麵目,房遺愛橫刀立馬,隻待問清其中原委,而後一刀結果了這狗賊的性命。
“虞候,此番前來是特地截殺本官的?”房遺愛動了動手中的九環大刀,側目向身後看去,見一眾流寇不敢向前,懸著的心這才稍稍安穩了一些。
暗中將真氣外放,房遺愛一邊耳聽四路,一邊對劉虞候道:“既然打定截殺本官的心思,就該光明正大的見人,假扮流寇豈非小人所為?”
劉虞候起初還在正當麵容,聽到房遺愛的兩番話,登時想起了之前在聚賢樓被暴打的經曆,從鞍韂上抽出弓箭,恨聲怒吼道:“房俊,眼下被我等包圍,不但不開口告饒,卻大言不慚,這樣頑劣之徒留不得!”
說完,劉虞候抽弓搭箭,上乘的精鐵箭矢離弦而出,準心卻是對著房遺愛懷中的謝瑤環去的。
因為真氣外放的緣故,房遺愛瞬間便看破了箭矢的準心所向,一手攬著謝瑤環,右手緊攥九環刀柄,隻待箭矢近在眼前,九環刀上下翻飛,好似長著眼睛一般,瞬間便將箭矢打落在了地上。
“狗賊,人贓俱獲,納命來!”房遺愛起先還有心留他一個活口,好到曹州府衙與曹州知府當麵質對,可眼下劉虞候意圖襲殺謝瑤環,這一舉動無疑觸碰到了房遺愛心間的逆鱗,殺意大起下,哪裏還顧得上死口活口。
見房遺愛拍馬前來,劉虞候自知不敵,連忙催馬閃躲,同時對著身後流寇大聲叫道:“該死的廢物,還不快抽箭射殺他!”
喊聲響起,一眾不敢向前的流寇這才想到用弓箭遠程射殺房遺愛。
聽身後接連響起“砰砰”鬆動弓弦的聲響,房遺愛不敢怠慢,奮力策馬前行,在躲開箭矢的同時,朝著前方的劉虞候趕了過去。
雖然房遺愛武功高強,但馬術卻是極為一般,加上要照顧謝瑤環的原因,一時半會倒也追不上疲於奔命的劉虞候。
“壞了!這要跑下去,終歸要給他溜了!”房遺愛暗罵一聲,見劉虞候愈來愈快,心間登時亂了方寸,一時隻顧著拍馬趕上,反倒忘了手中的九環大刀可以丟拋出去的法兒了。
就這樣,劉虞候在前麵狂奔,房遺愛帶著謝瑤環在後緊追不舍,最後麵則是二十餘名手持弓箭的流寇。
向前奔馳了約莫一盞茶的時候,房遺愛身下馬匹因為載著兩人,耐力漸漸不支,非但趕不上劉虞候,反而與身後的流寇愈來愈近,眼見就要到了弓箭射擊的範圍之中了。
就在房遺愛暗自心焦時,依偎在他懷中的謝瑤環因為顛簸蘇醒了過來,佳人妙目前後打量,隻一瞬,便看出了房遺愛所處的窘境。
“房郎,你...心中有過奴家嗎?”謝瑤環妙目中噙著淚,雙手緩緩從房遺愛腰間移開,說話的語調驚慌中透著些許淒涼,一時卻教房遺愛猜不透這話的意思。
用刀纂催促馬匹前行後,房遺愛攬著絲韁,小臂抵在謝瑤環身上,低頭強擠出些許微笑道:“有,早就有了,快些坐好,等我殺出重圍,去到曹州給你治病!”
見房遺愛眸中滿是疼惜,心性沉穩的謝瑤環鼻子一酸,再也把持不住心間的情愫,依偎在房遺愛懷中痛哭了起來。
“既然心中有奴家...”謝瑤環抬起頭來,雙手抵在房遺愛懷中,輕咬絳唇,眸含珠淚道:“那你我來世便再去做恩愛的夫妻吧。”
房遺愛隻顧追趕劉虞候、地方身後流寇的箭矢,一心三用,倒也沒去細想謝瑤環這番話。
“這是什麼話,難道你我今天會喪身於此?”房遺愛下意識低頭看向謝瑤環,還沒等他目光掃到,隻覺得胸膛一緊,謝瑤環雙臂發力輕輕推開房遺愛,接著身子一側,竟自從馬鞍上翻了下去。
見佳人翻落馬背,房遺愛大驚失色,連忙鬆開韁繩,一把拽住了謝瑤環的手臂。
“這是做什麼!”將謝瑤環重新拉回馬鞍坐下,房遺愛索性不攬絲韁,左手緊緊摟住謝瑤環,生怕她再次做出什麼傻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