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鞍韂之上,眼望行刑台上昂首站立著的謝瑤環,房遺愛怒火中燒,大喝一聲,“刀下留人!”
聽聞吼聲,蔡少炳身軀一顫,定睛細看,霎時便認出了房遺愛。
“房老二來了!”蔡少炳手持令箭,一雙三角眼上下打轉,不可思議的道:“這才剛剛過了七日,房俊莫非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嗎?”
“一定要殺了謝瑤環,不然房俊豈能與我幹休。”喃喃一聲,蔡少炳下定決心,“嗯!給他來個死無對證!”
蔡少炳將令箭高高舉起,對著劊子手大聲喝道:“快點動手!”
一聲令下,令箭隨之落地,劊子手見房遺愛等人來的凶猛,心中立時起了怯意,但礙於蔡少炳連番催促,還是仗著膽子將鬼頭刀舉了起來。
“快些動手!”
“刀下留人!”
在蔡少炳和房遺愛的相繼喝聲中,劊子手咬牙橫心,手中鬼頭大刀呼地落下,徑直朝謝瑤環的脖頸砍了下去。
謝瑤環站立在高台之上,鬼頭刀與她脖頸間的距離十分相近,眼見刀鋒就要劈砍而下,一心盼著情郎到來的她,早已是珠淚盈眶,哪裏還有心神去躲避鋼刀。
就在鬼頭刀即將劈砍到謝瑤環脖頸的瞬間,兩聲弓弦從房遺愛耳邊響起,接著兩支利箭朝著劊子手激射而去,一支擊中鬼頭刀身,使其的準心稍稍向旁移了一些,而另一支利箭則由劊子手的肩膀貫穿而過,瞬間便奪去了他舉到的氣力。
奔馳到法場之中,房遺愛翻身下馬,疾步跑到行刑台上,在眾人的圍觀下,一把將謝瑤環攬在了懷中。
“環兒,環兒...受苦了。”說著,房遺愛運轉真氣,將真氣透過指尖輸送到謝瑤環體內,開始為佳人緩解起了傷勢。
眼望情郎,謝瑤環熱淚盈眶,依偎在冰涼的鎧甲之中,喃喃道:“房郎,環兒還以為今生就此別過了呢。”
“胡說!你是房俊的妻子,是生是死,豈能有兩個狗官決定?”想起蔡少炳和長孫安業兩個禍首,房遺愛轉身對台下的程處弼、候霸林大喝道:“休要跑了蔡賊!”
聽到房遺愛的傳令,程處弼與候霸林帶著二百騎兵一股腦的衝到席棚前,將諾大的席棚圍了個水泄不通。
“你們是誰?”蔡少炳眼望程處弼和候霸林,大聲道:“本官乃是曹州知州!你們拿我不得!”
“去你娘的吧!”候霸林大罵一聲,把著佩劍疾步向前,伸手揪住蔡少炳的衣領,大聲道:“認識你家少公爺嗎?”
“少公爺?你們是...”
“候霸林!”
“程處弼!”
得知二人名姓,蔡少炳三魂登時飛了其二,“你們是陳國公、盧國公的公子?”
“俺們不是少公爺,是那五殿閻君,特來取你的狗命來了!”
候霸林大吼一聲,抬腳用磕膝頂向蔡少炳的小腹,接著反手剪住了蔡賊的雙手。
程處弼冷哼一聲,看向四下道台衙門的差官、衙役,冷聲道:“把這些土雞瓦狗全都綁了!”
房遺愛所帶二百精騎,全都是由李靖親自操練,動起手來以一當十,頃刻間便控製住了十幾名衙役、差人。
“二位少公爺,我是蔡少炳,長孫無忌是在下的恩師。”蔡少炳不肯束手待斃,情急下,竟不識時務的搬出了長孫無忌,想要來壓一壓程處弼和候霸林。
候霸林抬起拳頭,猛地錘向蔡少炳後心,大罵道:“老子最看不上的就是長孫無忌!”
說完,候霸林再次打了蔡少炳幾下,下手用盡全力,恨不能把這個酷吏惡官就此一拳打死。
“環兒,我帶你...”房遺愛正想帶著謝瑤環去到僻靜之處療傷包紮傷口,可一想到兩次三番殘害妻子的蔡少炳,隨即話鋒一轉,“我帶你去殺了蔡賊!”
話語出唇,房遺愛抱起謝瑤環,二人緩步來到席棚之中,與此同時,候霸林已經壓著蔡少炳站在了席棚正中。
將謝瑤環放在公案之後的木椅上,房遺愛將身站立,眼望前方的蔡少炳,冷笑道:“蔡兄,蔡知州,蔡大人!”
“房老二!”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蔡少炳掙紮著想要擺脫候霸林的束縛,卻被程處弼一腳踹在磕膝,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