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房遺愛眼望襄城,見佳人媚態叢生,嬌柔間帶著幾分真誠,不禁心神蕩漾,竟被說的動了心。
“房郎,現如今可與往日大不相同了。”襄城細細把玩著手中柑橘,美目蘊藏羞色,卻是與秦京娘、高陽等人的羞態有著天差地別。
見襄城故意做出嬌羞之色,房遺愛略顯尷尬,輕咳一聲,強裝正色道:“有何不同?”
“先前房郎純陽為失,現如今卻早已是花林妙手了。”襄城咯咯笑著,玉指輕移,將事先剝好的柑橘送到房遺愛唇邊,呢喃道:“真當奴家看不出來?你個登徒子。”
“我!”
房遺愛被襄城三言兩語說的麵紅耳赤,正要開口反駁,襄城卻輕輕一推,將蜜桔送進了房遺愛口中。
品嚐著揚州送來的貢桔,房遺愛心中七上八下,低頭思忖道:“玉兒...還是這樣心機敏捷。”
“環兒與玉兒才智在伯仲之間,玉兒都能看穿我的心事,那環兒...怕不是假裝不曉的吧?”
正當房遺愛哭笑不得時,襄城那軟語呢喃,再次透過耳畔響了起來。
“房郎,奴家現在應當怎麼做?”襄城重新坐回太師椅上,撿起一小片兒海棠蜜餞,笑著道。
坐在襄城旁座,房遺愛取出手帕將蜜桔籽兒如數吐出,喟然歎道:“你說呢?我已經登上了李承乾的船,如今還有回頭路嗎?”
聽出房遺愛話語中的埋怨,襄城輕挑秀美,聳肩道:“這是房郎待奴家的一片真心,奴家銘記五內。”
“說什麼真心不真心,現如今就算是虛情假意又能如何?”房遺愛冷哼一聲,起身道:“我去書房...”
話說一半,想起襄城今晚書房相約,房遺愛隨即改口道:“我去正房看會古書。”
說完,房遺愛負手前行,剛剛邁出幾步,卻又停了下來。
轉頭側目看向襄城,房遺愛頗為無奈的道:“既然病好了,那就去跟漱兒、京娘、環兒說明實情吧。”
“好,奴家一定與三位妹妹好好相處。”襄城莞爾一笑,正想起身,卻看到了房遺愛那寒光畢露的眸子。
房遺愛隱在衣袖中的雙手緊緊攥拳,冷聲道:“你最好解釋清楚為何要向京娘潑灑熱湯,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
“現在說?”
襄城妙目看向房遺愛,雖然此間少年郎容貌並無改變,但她隱隱感覺到,這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用“化名”左右遮掩,伎倆拙劣的房駙馬了。
四目相對,房遺愛嘴角微微上揚,耐人尋味的道:“今晚到書房來講。”
房遺愛踱步離去後,襄城瓊鼻上滲出絲絲香汗,坐在太師椅上,喃喃道:“房俊...他還是以前的房俊嗎?”
回到正房,房遺愛坐在書案前苦思冥想,隻怨前世沒有去過酒廠釀坊,雖然前世時常喝酒,乃至於稀裏糊塗來到貞觀也是拜烈酒所賜,但房遺愛對於蒸餾酒的釀造過程卻是一知半解雲裏霧裏。
“應該是用發酵好的酒糟,在火上蒸餾提純吧?”房遺愛寫寫畫畫,不覺便到了正午時分。
高陽蓮步輕移,推門走進正房,見夫君正伏案苦思,不禁黛眉微皺,走到房遺愛身後,呢喃道:“俊兒哥,別太勞累了。”
“漱兒?”不知怎地,每每聽到高陽的嬌啼,房遺愛心中便十分溫煦,縱然心緒如何繁亂也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平靜下來。
放下兼毫,房遺愛轉身看向身前的妻子,含笑道:“漱兒,來喚我吃飯?”
“是呢。”高陽伸手打理房遺愛鬢間青絲,杏眸中夾帶憂慮的道:“襄城姐姐,對京娘道歉了。”
“玉兒都說了?”房遺愛輕輕將高陽攬在懷中,柔聲道:“漱兒,你總不會生氣吧?”
“生氣?那倒不是,隻是我害怕瑤環姐姐會向母後奏明此事。”雖然話是這樣說,但高陽心中卻產生了絲絲醋意,心想,“臭房俊,又招來一個花蝴蝶兒!”
想到之前全力扶植自己的長孫皇後,房遺愛眉頭微蹙,又想到李承乾此人的脾氣秉性,不禁生出了思退的念頭。
“此事由我去跟環兒講。”房遺愛言語搪塞一句,笑語晏晏的看向妻子,伸手輕撫佳人小腹,私語道:“這幾天有動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