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與襄城並肩走出西廂房,剛剛向前走了沒幾步,便劈麵撞見了從正房走出的高陽。
“呀!”
房遺愛失聲驚呼,連忙跑到高陽身側,一手扶住妻子手臂,喃喃道:“怎麼出來了?”
見房遺愛變臉變色,高陽身旁的李承乾、李麗質輕笑一聲,含笑道:
“禦妹夫,果真如此懼內?”
“仁兄,你這是害怕摔著漱兒,還是害怕摔著大官兒?”
房遺愛伸手攬住高陽細腰,嗤笑道:“都怕都怕。”
“嗯?麗質,你怎地知道大官兒了?”房遺愛抬頭看向李麗質,不解的問道。
李麗質笑靨如花,含笑說:“整個長安城誰不知道房大官兒的名頭?”
“是啊,禦妹夫。”李承乾邊走邊說,“若是大官兒生養出來,這可就是狀元府的嫡長子了。”
“是是是,快請正廳入座吧。”房遺愛含笑點頭,攙著高陽緩步走進正廳,生怕妻子出現半點兒閃失。
李承乾被房遺愛奉為上席,高陽則坐在李承乾左側,李麗質、襄城、秦京娘、謝瑤環依次排座,而白簡則坐在了房遺愛身旁。
“太子殿下,房俊...”房遺愛本想說幾句客套話,卻被李承乾揚手打斷了。
“誒!”李承乾皺眉揚了揚手,“此處乃是狀元府,今天隻是私交不談公事,莫要殿下長殿下短的。”
房遺愛含笑點頭,“房俊敬太子一杯。”
眾人舉杯飲酒或以茶代酒,一時間席間氣氛其樂融融,就連白簡也不時說笑幾句,哪裏還有半點宮廷禮儀?
李承乾捧盞呷了一口涼茶,看向房遺愛含笑道:“禦妹夫,父皇有旨意傳下,說那蒸餾酒十分好用,命小王趕製一萬壇呢。”
“一萬壇?”房遺愛咽了一口涎水,喃喃道:“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呢。”
“是啊。”白簡執掌司禮監,又是司禮監掌印太監,自然對來往公文十分熟悉,“一壇蒸餾酒便要一貫錢,一萬壇...一萬貫...倒也不多。”
皇宮國庫不比私家府庫,一萬貫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大明宮少修繕幾座殿宇便是夠了。
李承乾放下茶盞,繼續道:“父皇聽聞蒸餾酒乃是禦妹夫親自釀造,龍心大悅...”
說著,李承乾對白簡使了一個眼色,“白總管,宣旨吧?”
“臣房俊...”
房遺愛正要起身接旨,卻被白簡按了下來,“萬歲有召,房俊座聽即可。”
此言一出,房遺愛心間一凜,連忙起身拱手道:“萬不可如此。”
見房遺愛執意起身,白簡苦笑一聲,朗聲道:“房俊釀造出蒸餾酒大功一件,特賜婚秦京娘、謝瑤環入狀元府為妾。”
白簡話語出唇,秦京娘、謝瑤環連忙起身道:
“臣女叩謝天恩。”
“微臣尚儀院司籍女官謝瑤環,叩謝萬歲天恩。”
不單是二女喜笑顏開,就是高陽、襄城懸著的心也落了地。
眼下李世民聖諭示下,無疑是給了房遺愛一塊擋箭牌,如果鄒應龍等人再來拿納妾一事做文章,房駙馬可就有話要說了。
謝恩過後,眾人重新入座,眼望李承乾和白簡,房遺愛心中頗為疑慮,“萬歲身在前線,為何對長安城中的事物如此了解?白天鄒應龍等人剛剛鬧事,晚上聖諭就到了?”
看出房遺愛心間的疑惑,白簡含笑道:“房駙馬,此事可全仗太子爺請奏。”
在白簡的提醒下,房遺愛豁然開朗,舉杯看向李承乾,正色道:“多謝太子殿下成全,房俊沒齒難忘。”
“不消禦妹夫沒齒難忘,隻要好生對待本宮的三位妹妹即可。”
李承乾一語雙關,即在妹妹麵前賣了人情,又向房遺愛表明“襄城一事”有他擔待。
此言一出,席間笑語晏晏,其中以襄城笑的尤為燦爛。
“玉兒敬兄長一杯。”襄城舉起酒盞,帶著感激的目光對李承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