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靈芸的聲音將李璟從紛亂的思緒中拉了回來,心很快地恢複了平靜。
李璟看了看薛靈芸微笑的模樣,心中也逐漸平靜下來
於是微笑著對她說
:“靈芸,哥哥沒事。來我們先吃飯。你要多吃一點啊!然後我們還要趕路呢。”
“嗯!哥哥,你也多吃一點,路上我還要你背著我!”
李璟用手輕輕的拍了下薛靈芸的頭,笑著點頭表示了同意。
吃過飯後,臨走時李璟對那個夥計說道:
“你們趕緊離開這裏,匈奴馬上就要到這裏劫掠,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來的人都要多!”
那個夥計聞言上下打量李璟,忍不住笑道:
“這麼小就學會撒謊了,告訴你這黎城有四百郡兵把守,就算來他個五百匈奴兵也不怕!”
李璟急
:“那是平時,匈奴剛剛打了敗仗,這一次會出動大軍,絕不止三五百這麼簡單!你就相信我吧!”
夥計做了一個不屑的表情,說道
“放心吧,這裏是有城牆的,匈奴頂多就是搶槍外邊的村莊,不會傻到進攻城池的!
再說王太守也不會把這裏丟了的,這可關係到他的官位家產呢!”
看到夥計這個樣子,李璟搖搖頭,輕歎一聲走了出去
在城內找了一間客棧住下來,隨後為薛靈芸和自己買了新衣服。
利用閑暇時間,李璟找到郎中想把自己的傷口包紮好,可當看到那個郎中的醫病手段時,竟險些打了退堂鼓。
這個郎中的本事不敢恭維,除了簡單的幾味藥外再無其他,依李璟這個門外漢來看
他也隻能處理一般的疾病,比如傷風、感冒而以。不過,他那裏的藥材用來消炎尚可。
看著郎中用燒開後再經降溫的水一點點清洗自己身上的傷口,跟著將搗碎的草藥末敷上,最後用布包好。
李璟忍不住問道:“為何不用酒來清洗呢?它比這種開水好多了!”
郎中略帶吃驚地看了眼李璟,平淡地說
“酒?小夥子,你知道現在酒有多貴嗎?有幾戶貧苦人家能夠用的起,唉!”
聽到這聲歎息,李璟合上雙目,腦中試著回憶以前學過的製酒精原理……
回到客棧,看到外麵晴朗的天空,李璟決定帶著薛靈芸在黎城城內走走,順便了解下民生。
誰知剛走不遠便發現路口拐角處圍了許多人,他們有的踮腳裏望,有的撇嘴搖頭,更多的是默默靜聽。
李璟大感好奇,拉著薛靈芸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近前,隻聽人群中有人朗聲說道:
“眾位父老鄉親,在下張朔年,祖籍冀州,自幼入道,拜大賢良師為師學習強身健體之術、治病養生之道、落雨飄雪之法。
今日特奉師命傳道,以將這上天賜予的恩惠廣播四方,造福各地百姓。”
聽到‘傳道’二字,當即有人問道:
“這年頭傳道的還真多!前兩天還有一個什麼濟世道,結果……唉!這位小哥,你這又是什麼道啊?”
“太平道!大賢良師得遇天神指點創立此道,隻為天下蒼生!
入我道門,習我道法,便可祛病延年,得天神護佑!”
“嗬嗬!有那麼神嗎?”
一個瘦弱的年輕人問道。
隨後一堆人跟著起哄道:“對呀,真有那麼神就我們看看!”
“不是能祈雨嗎?現在就來一個!”
“這個嘛,隻有誠心入我道門,才能夠得到護佑。心不誠、意不堅都無法得到大賢良師的保佑。
至於祈雨嗎,各位鄉親可否記得去年上半年的大旱嗎?從三月到七月滴雨未下。”
剛說到這裏,人群中立刻嘈雜起來,
“可不是嗎!聽說並州山裏都開始吃活人了。”
“我也聽說了,河內那邊餓死無數……”
張朔年見到成功岔開話題並將周圍人的興趣調動起來,嘴角微笑繼續說道:
“那位兄台說得一點都不錯,‘河內人婦食夫,河南人夫食婦’這是我親眼所見。
可是你們知道嗎,到了八月,大賢良師看到北方大旱許多農田即將絕收,於心不忍便甘願為天下蒼生請命,用自己的陽壽為百姓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