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笑容不改打量客廳布置的同時回道:
“郡內之人皆言鮮於富甲一方,家業豐厚堪與郡府媲美,今日有幸得見果然不假,即是這小小客廳也足以抵上玄菟半年稅賦了!”
聞聽此言,鮮於通的笑容瞬間僵硬、眼中寒光稍顯即逝,.
隨即繼續賠笑道:“豈敢豈敢,這番家業多虧幾任太守照顧,否則無論如何也無法掙下諾大家業。”
李璟望向鮮於通裝作理解,沉思道:
“此言不無道理,所謂官愛民,民擁官嗎!
不管誰做太守,愛護百姓都是份內之事,隻是一旦官府有事,百姓……”
鮮於通本想接話頌揚李璟睿智,怎知李璟話鋒..
隻好匆忙道:“若官府有事,百姓小民義不容辭!”
李璟一口接上:“說得好,不愧是玄菟氏族領袖。有鮮於族長這番話,晚輩心中大石總算可以落下了。”
鮮於通知道自己上了套尷尬地咳嗽兩下喝口水,問道:“不知郡府出了何事讓太守如此煩心?”
李璟笑道:“最近有消息說玄菟境內賊寇又起,四處打劫村寨、捕擄商賈。
更有傳言賊寇將對鮮於家不利。身為本地太守,必須為百姓解憂。
怎奈府庫寒酸,不足以支持剿匪作戰。故此……”
鮮於通疑惑道:“李太守是否危言聳聽?前任太守主政時,玄菟境內安穩康泰,絕無賊寇肆虐之事發生,怕是有人故意迷惑太守造成的誤會。”
李璟心道:你個鮮於通還真是一毛不拔!
“鮮於族長,賊寇之事可以放放,現在當務之急乃是玄菟郡兵的糧餉,郡府內庫存錢糧僅夠支付郡兵半月之用。
李璟新到,不知該去哪裏籌錢。想必鮮於族長也知道遼東民風彪悍,萬一郡兵借機鬧事,在郡城內搶劫勒索。
若因此傷害了玄菟百姓……這年頭,沒錢不好帶兵啊!”
鮮於通麵無表情的盯著案幾片刻,仰起頭露出不自然的笑容:
“李太守如此為百姓著想,老朽深受感動。鮮於家願捐錢十萬、米糧百石以解燃眉之急。”
李璟佯裝大喜,起身言謝:“鮮於族長救國救民之舉必萬世流芳啊!”
鮮於通尷尬更甚,一不留神上了套,白白吐出許多錢財,此刻還要聽李璟反諷,隻得忍氣吞聲:
“太守過譽了!傾盡全力救國救民乃是鮮於通畢生心願,即便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李璟本想在開口多勒索些不想鮮於通一口封死,隻好說道:
“郡內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處理,晚輩先告辭了。待郡內平定,璟必將修建功德碑,將鮮於族長的善行義舉公告天下。”
離開鮮於府,張武笑道:“主公好厲害,幾句話就弄來這麼多東西。”
李璟卻長歎一聲,搖頭道:“這一點在鮮於家看來不過是九牛一毛。鮮於通很厲害啊,竟然讓我無法繼續開口,本想再多訛點的。”
張武、孫泰同時驚訝。
其後,李璟吩咐孫泰留些可靠之人嚴密監視鮮於家,孫泰得令立即返回兵營準備去了。
李璟離去後,鮮於通身側的隔簾內走出一俊俏青年對其言道:
“父親,果如您言,這個李璟相當精明,那王寇敗得不冤。”
鮮於通沉默片刻道:“甫兒,玄菟留不下去了。那李璟先去王家,擺明了對我們有所防備,打壓是遲早的事。公孫度那裏聯絡的如何?”
鮮於甫點頭道:“一切皆妥,公孫太守已劃地百頃並準許建堡寨。父親難道真要離開?”
鮮於通歎息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晚了恐有性命之憂。”
帶著鬱悶心情李璟徑直來到郡府大牢,這裏麵關押著原來的主要官員。
王寇及王厚更是單間雅座,關押於大牢最裏麵、最陰暗、最破舊的牢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