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名護衛隊員用僅餘的力氣高喊道:“鄉親們!跟它們拚了!”
呐喊傳遍了黎城大街小巷,所有的人拿起手邊的工具與匈奴兵廝殺,無論男女老幼……
幾年來氣焰囂張的匈奴第一次遇到如此頑強的抵抗,衝入城內的匈奴兵死傷情況與攻城時不相上下!
黃昏時分,賓徒城恢複了往昔的平靜,阿勒澤騎馬走在街上,沿路兩側盡是屍體,漢朝百姓的、匈奴兵卒的……
身後副將稟告道:“大將軍,黎城府庫還有些錢財,可糧食隻搜出十餘石,至於奴隸隻抓到六七百人……”
“夠了!”
阿勒澤暴喝道:“漢人怎麼變得有種了?死傷四五千才得到這麼點……”
這時,迎麵過來一隊人,那是四五個匈奴兵看押的十幾個女人。
阿勒澤靠過去一一細看,目光所及非老即醜,陰沉著臉轉向副將:“一個好看的都沒抓到?”
副將埋起頭輕輕微點。
阿勒澤發出森森冷笑:“傳令,毀掉黎城城牆,讓它三五年內修不起來!大軍向南,趕在秋收前再攻占新陽。
還有一定要抓些年輕女人讓匈奴勇士們樂樂。然後殺奔玄菟,當麵質問王太守是不是吃錯了藥,竟敢派兵傷害匈奴勇士!”
副將輕問:“大將軍,新陽是丘力居大王的地盤,如此進攻恐引起誤會!
況且奧托大人隻說此次以掠糧為主,如此連攻堅城,不但交惡漢朝,還使傷亡大增得不償失啊!
不如派人借大將軍威名向遼西及玄菟索取。
而將軍可以留在此城讓那些漢人種糧。黎城城牆高大易守難攻”
阿勒澤盯看副將許久,不屑道:
“你還年輕!漢人種的糧食連他們自己都不夠吃,又怎麼能供養勇敢的匈奴族人?隻有殺,糧食才能夠用。
當然不能全殺光,還要留一些明年繼續種糧。
至於城池,匈奴族是草原勇士,怎可像漢人那孬樣躲在城裏被人圍攻?
最後,要是憑威望就能讓漢人屈服,那他們豈不是早交出襲擊匈奴勇士的人了?告訴你吧,漢人很狡猾,切不可輕易相信!”
說罷揮起馬鞭奔向縣府。
副將急問:“那丘力居大王哪裏如何交待?”
十餘丈外傳來阿勒澤的聲音:“一座城而已,大王不會在意的。”
……
光和五九月二十二日,難得的秋高氣爽,金黃的麥穗在田間隨風起舞,預示著豐收和喜悅。
農民埋頭苦幹抓緊收割,豐收意味著不必為如何熬過寒冬而發愁。
雖然大部分的收成要交到地主豪族手中。
新陽城的防禦準備仍在緊鑼密補的進行中,砍伐樹木、搬運山石、熬製鬆油,派出的斥候不斷送回情報。
四千餘匈奴兵越來越靠近新陽,戰爭的氣息日益濃重。老幼婦女在郡兵的號召下逐批離開,僅剩下青壯輔助守城。
孫泰率兵離開僅半日,魏明趕到新陽,帶來了黎城失陷的消息…
馬成痛苦失聲,堅請李璟為死難弟兄複仇,隨同突圍出來的幾人亦放聲大哭,兄弟之情感人至深。
麵對這令人悲痛的消息,想起那些為解玄菟之危命留賓徒的勇士,眾人立時陷入長時間的沉默,本來此次出兵的首要目的即是解救黎城之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