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軒再次醒來以後便要出院,豔靈怎麼勸都是勸不住的。隻是好說歹說的,沐雲軒才同意明天再出院。
豔靈讓若兮看著沐雲軒,她則去找主治醫生詢問沐雲軒的情況。
豔靈敲了敲門,主治醫生讓她進來。豔靈坐下後就詢問道:“醫生,我想問一下沐雲軒的狀況,他非要吵著出院。請問他能出院嗎?”
醫生正色道:“他的情況我們雖然建議他留在醫院治療,可是如果是他的意願,我想家屬還是尊崇他比較好。”
“那如果我說服他做化療呢?他的情況會不會好?”豔靈聽到醫生說,心裏已經涼了一半,可她仍然存著一絲希望。
“會有些幫助,可是不過是延長一兩個月的生命。隻是化療的副作用會很大,病人承受的痛苦也是很大的。所以我們會尊重病人的意願,我也覺得作為病人家屬還是多聽聽病人到底是如何想的,盡量完成病人的心願。”
“那他還能活多長時間?”其實豔靈是害怕聽到這個答案的,可是她又必須問。
“如果情況好的話,三個月。”
這話就如同像是宣判死刑一般,“三個月?隻有三個月了嗎?”
醫生點了點頭,“這三個月裏盡量滿足他的要求,讓他身心愉悅。癌症往往和心情有著很大的關係,你們家屬應該讓他保持好的狀態。”
豔靈點頭道謝,然後站起來走出了醫生的辦公室。豔靈靠在牆壁上,閉起眼睛。她強忍著心裏的痛,她覺得好無力,她多希望能夠挽留住雲軒。可是她什麼都做不了。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眶紅潤,淚也禁不住的流下來。
豔靈不想讓沐雲軒看見自己如此,趕緊跑進衛生間,想洗去自己的狼狽。在衛生間裏她用水不停的洗著臉,可是洗著洗著,她開始放聲大哭起來。她有些顫抖的扶著水龍頭,哭得自己直到幹嘔。當初的誤會讓他們分開了那麼多年,再次的相遇即使沒了當年的愛,可對沐雲軒是親情也好,是友愛也罷。卻她麵臨生離死別。
豔靈深吸了幾口氣,然後拿出兜裏的紙巾擦幹了臉上的水跡和淚水。她正好自己以後回到病房,沐雲軒看到豔靈回來詢問著:“去哪了?這麼長時間才回來?”
豔靈笑了笑,走到床邊坐下,握起沐雲軒的手。“怎麼,這麼點時間就想我啦?我就是有些肚子不舒服,多去了會衛生間而已。”
“是不是今天累著了?要是不舒服還是回家休息吧,我沒事的,你和若兮都回去吧。”
豔靈搖了搖頭,“沒事的,就是今天你嚇著我了。弄得有些精神緊張了。”
沐雲軒拍了拍豔靈的手,“看見你這樣我怕接下來的日子你會接受不了,豔靈,回到洛澤身邊吧,他是真的愛你的。別再錯過了,別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豔靈苦笑著,“回不去了,我和他徹底結束了。”
沐雲軒歎了口氣,“你的脾氣什麼時候改改啊,看看你這樣子,我怎麼安心的去啊。”
聽到這樣的話,豔靈再也控不住,抱著沐雲軒,躺在他懷中。“那就別死啊,好好活著,因為你我都變成老姑婆了。你還不好好負責嗎?你都不擔心我真的沒人要嗎?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沐雲軒溫柔的摸著豔靈的頭,“你還是那個沒長大的孩子,不要總是裝的很堅強,那樣會很累的。多疼惜自己,別人才會疼惜你。”
豔靈抓著沐雲軒的衣襟,“我不要別人疼我,我隻要你疼我。把這些年的補給我,你欠了我十年。你最少要還給我十年的時間。”
沐雲軒沒有說話,這是輕哄著豔靈。若兮看著他們一陣的心酸,她輕輕退出了房間,把空間留給他們倆人。
豔靈抬起淚眼,“雲軒,我陪你回法國好不好?你帶我看看你這些年是如何過的。咱們把這十年的時間補上好不好?”
沐雲軒看著豔靈,“你真的要陪我嗎?”
豔靈點了點頭,“你不能再丟下我了,你到哪我都要跟著,你休想甩下我。”
沐雲軒笑了笑,“那咱們下個星期就走吧。”
豔靈搖了搖頭,“不,後天,後天咱們就走。”豔靈不想拖上一分一秒,她怕再拖下去,雲軒連坐飛機都是不可能的了。
沐雲軒點了點頭,“咱們後天就走。”
若兮走出醫院的大樓在醫院的小花園坐了下來,她仰望著暗夜的天空,今天的倒是很運起,可以在天空中找到點點的繁星。若兮歎了口氣,這將近一年裏真的發生了好多的事情,原本平靜的生活,好像都變得混亂起來。果然女人碰到感情的事情就開始由不得自己了,這感情上的事,遠比她寫的小說還讓她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