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話聽起來毫無破綻,蘇諾兒低頭愁眉苦臉了一會,抬頭道:“那該怎麼辦啊。”
慕少傾沉聲一笑,聲音裏竟帶著絕代的風華,有種讓人不知覺輪陷的錯覺。
蘇諾兒抬眼,目光瞬間就被那罌粟般的眼神所吸引,一時間竟忘了要說什麼。
望著她那副傻樣子,慕少傾忽然覺得很想將她揉進懷裏,“還有一個辦法,也是最好的法子,就是……你給我生個孩子,媒體的嘴,自然就堵住了。”
孩子如果能正常出生,即使晚一兩個月,那也沒有什麼。
蘇諾兒嘴巴長得大大的,似乎很震驚,但是男人的話又挑不出什麼毛病,完全都是為兩人共同未來考慮的。
“這個,我得想一想。”小女人糾結地低下頭,半晌拿不定主意,隻好開口道,“要不後天吧,後天我們訂婚的時候我給你一個答案。”
她要仔細考慮一下這段亂七八糟的婚姻,和他試試是一回事,真要生孩子,則是另一回事,必須要慎重考慮。
……
兩天後,濱海國際酒店,現場一片熱鬧非凡的景象,處處貼著橫幅,彩色氣球漫天飛舞。
蘇諾兒一身白色的小裙裝,婉約又不失大氣,頭發高高盤起,腳下一雙水晶高跟鞋,整個人妝容精致又恰到好處,美得驚人。
“妹子,你的氣質真好。”負責化妝的艾倫看著鏡子裏的女人,一陣讚賞,隻是不知為何,那讚賞背後似乎有些什麼。
“儀式要開始了,請新娘出來吧。”門外傳來司儀的聲音,蘇諾兒提著裙子起身,卻忽然聽到一陣騷凍聲。
蘇諾兒腳步剛到門口,就聽到一個女人的哭聲。
“少傾,你真的要結婚了嗎。我還以為,你隻是隨便玩玩,沒有認真。”女人楚楚可憐的眸子盈滿了淚光,長長的眼睫被霧氣沾濕,看上去好不動人。
蘇諾兒剛一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麵,穿著白色小禮服的女人一臉哭花的妝容,微微顫動的眼角欲語還休,撲倒在男人腳下。
纖細無力的雙手緊緊捏著他的褲腳,哭的好像渾身無力,站不起來一樣。
不知為何,蘇諾兒覺得,她身上那身白色禮服,設計的款式和特地加長的下擺,比她身上這件更像新娘裝,格外的刺眼。
這是……來砸場子的麼。
慕少傾站在台下的階梯上,長腿剛邁出一半,便生生地以某種角度停在了那裏。
膝蓋微曲,一動不動的搭在半空,麵無表情的俊臉緊繃著,抿著唇低眸看向腳底的女人,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甚至連五官都是淡漠的。
但是蘇諾兒卻覺得,她好像從這份淡漠中看出了一絲僵直和不安。
能讓他這種人感到不安,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蘇諾兒低頭,忽然很想笑,她也確實是笑了出來。
一片尷尬到死的沉寂中,忽然傳來一陣銀玲般的笑聲,格外突兀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
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另一角,在那對男女上演生死相依畫麵的對麵,正牌新娘笑意盈盈地站在那裏,臉上露出了毫不做作的笑容。
頓時,大家都有點懷疑這位新娘是不是被刺激得腦子出毛病了。
不少娛樂記者開始摩拳擦掌,下麵也有不少看熱鬧的,等著看這位正牌新娘在訂婚宴上遇到這種事會怎麼辦。
雖然,人家男方一直沒有表示,但是訂婚時鬧出了類似前女友的一出,總歸是有點讓人忍不住看好戲的成分。
蘇諾兒理了理自己的裙擺,一步步款款走過去,看著蹲在那裏的女人,率先開了口,“喲,這位要怎麼稱呼。不介紹一下麼。”
女孩嬌俏的聲音帶著淡定和愉悅,好像麵前的人根本不是情敵。
隻是,那種有些居高臨下的目光和大方的招呼,竟讓原本靠可憐博人憐愛的楚麗蓉覺得,她眼中的自己有多狼狽不堪,卑微至極。
一瞬間,雖然沒有言語,但是顯然人家的正牌氣勢已經出來了,而自己這種毀壞人家訂婚要死要活的行為就看上去有點low。楚麗蓉迅速擦幹了淚水,起身,露出一個楚楚動人的笑容,伸手道“你好,我是慕少的朋友,楚麗蓉,你可以叫我erin。”
蘇諾兒沒有回應對方伸出的手,隻是點點頭,“是朋友就好,穿成一身白來這裏又哭又鬧的,我還以為是什麼人死了,來哭喪的呢。親愛的,這該不會是你請來的群眾演員吧。”
蘇諾兒說著,自然得挽上男人的手臂,“如果是玩笑,你也太記仇了。”
女人的記仇,自然指的自己上次在他接風宴上鬧得一出。
果然,她的話一落,下麵傳來一陣笑聲。
穿著白色來哭喪,這形容,簡直絕了。
按理來講,人家訂婚,你應該穿得低調點,不能蓋過新娘風頭,除了伴娘一般也不會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