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夠麼,還記得,原來跟言湛在一起的時候,有一次她喜歡上了一個男明星。就不停說著那個男星多帥。
後來那個明星到她所在的城市來開演唱會,她就興致衝衝地攢錢想要去,但是剛好那時候經濟緊張,她就去找言湛要錢。
言湛聽了理由之後拒絕了,還說不準她去,她當時很生氣,很難過,卻一路在強顏歡笑。
他送她回家的路上,她一直沉默著,等到了樓下的時候,她希望他能忽然回過頭來安慰一下她,哪怕隻是發現她不開心了。
因為那個時候她喜歡言湛,女人戀愛的時候有時就是有點無理取鬧,她喜歡他,就希望能得到他全心的關注,全世界都可以不懂她,她卻希望他能懂。
蘇諾兒記得很清楚,她從車上下來後一步步跟在言湛後麵,可是一直到家裏,男人也沒有發現她的任何異樣,甚至沒有發現她的笑有多勉強。
她覺得很委屈,回去後大哭了一場。
後來,有個關係很好的女生跟她說過,那是因為,諾兒,你天生一副沒心沒肺相,似乎永遠不會為什麼難過。你生氣的時候,隻會笑得更加動人,連我們都看不出你的真實情緒。
看不出真實情緒麼?
蘇諾兒嗬嗬了一聲,隻想苦笑,她不是一個多麼複雜地人,甚至簡單得可以,明明隻要多一點的了解,就可以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
那時候,她就發誓,一定要在將來找到一個完全能懂她的人。因為愛你,所以懂你,這道理再簡單不過。
可是現在,這男人,卻是第一個,也是如此容易看出她淺笑偽裝的人。
就好像,透過一層麵具,直直地看到了底下真正的她。
蘇諾兒身子一顫,忽然有些失控的推開他,跳下床,慌亂地去揀地上的那件睡衣。
她不敢在這個時候流露出半點脆弱抑或是依賴,她甚至有時候會不敢去依賴眼前這個男人。
“對不起,我真的沒事了,這件睡衣我能穿。你別問了。”
她手忙腳亂地去套那件睡衣,慕少傾眸色一沉,按住她的手,喝到:“夠了!”
蘇諾兒被他一吼,頓時更加慌亂,不知道是房間裏氤氳的光線太過讓人脆弱,還是這種微妙的氛圍,她竟然一動不動,就對著那件睡衣掉下了眼淚。
一顆一顆,啪嗒啪嗒。
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到最後她自己無論怎樣都控製不了。
慕少傾一怔,而後本能地感受到心髒位置一陣鈍痛,連忙伸手去擦女孩臉上的淚。
“乖,別哭,我不問了,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我隻是不想你就這樣有心事地呆在我身邊,諾兒,我要的是你的全心全意和心甘情願,你能做到麼。”
似乎是看到那雙眸子越來越多的淚水,慕少傾一慌,低下頭去,索性吻住了她的眼皮。
一點點,吻去她的眼角的淚。
“魂淡,你魂淡。”
蘇諾兒本來還隻是無聲地掉眼淚,得到男人的疼惜和安慰之後,頓時小聲抽噎起來,到後麵就變成了大聲啜泣。
慕少傾將她的臉固定進自己的懷裏,手在她的後背上一下下地拍著。
“嗚嗚。”蘇諾兒在他懷裏發出低聲的抽泣,猶如一隻小貓,手腳在他的身前捶打,“你總是說不逼我,卻一次次逼我。”
說到底,隻是她在心底,還是不怎麼相信他會喜歡她罷了。
“你小時候總是欺負我,從來沒給過我好臉色,後來又,又一走就是幾年,你回來就回來了,為什麼非要招惹我。還說喜歡我,我不信,你分明就是……”
就是為了給你妹妹找解藥,才來的吧。
這句話被蘇諾兒咽了回去。
算了,還是不說了,多幼稚啊。
蘇姑娘都沒覺得這會她哭成這個慫樣就不幼稚了。
慕少傾又好氣又好笑,抱著她,反問道:“小時候的事,你還翻舊賬。除了這個,我什麼時候對不起你了?”
剛才吃飯的時候,蘇諾兒也多少喝了點酒,那酒後勁足,這會借著點酒精的勁頭,她也一股腦說出來了。
“你逼我跟你結婚,還騙我說你喜歡我。”
慕少傾自動自發地糾正道:“是你在宴會上大鬧,說你懷了我的孩子,我才是被你逼婚的。我說喜歡你,也沒騙你。”
“是麼?那你為什麼要抽我的血,去給你妹妹研究解藥?”蘇諾兒涼薄地一笑,“說到底,我現在隻是不太確定,你是真的愛我,還是為了你妹妹故意接近我的一種敷衍。”
也許是她的態度太過尖刻,話裏也充滿了不信任,瞬間激怒了慕少傾,他一隻手就輕輕鬆鬆壓住她,冷聲道:“我對你是敷衍?如果我隻是為了解藥的話,那我利用完你,早就可以一腳踢了你了,我確實在……用你的血研究藥。但是,那也是為了救你。”
男人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近在咫尺,蘇諾兒卻閉上了眼,“隨你吧,我隻是突然就腦子抽了想不開了,你看,之前什麼事不是都沒有,我也不是好好的。你就當我這會,是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