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認識了這麼個人。很多人喜歡叫這種事情巧合,緣分,真正要分析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的時候,又說不出其中隱含的邏輯。
可能他已經盤算了很久想要找到我,這次正好抓住了這個機會;也有可能他就是自來熟,喜歡和別人多聊聊天。方正這麼想著,打開了自己家的房門。
在自己孤獨地坐在家裏的時候,方正喜歡胡思亂想,放飛自我的想,曾經他甚至在想自己可能就是一部小說裏的人物,他的所做所為早已被另一個世界裏的另一個人用白紙黑字規定了,就像是命運一樣。總有那麼幾個他的顧客,喜歡隨時隨地地寫小說,喜歡用一個鍵盤掌控一個世界的感覺。
方正家裏有一個比他店裏簡陋一點的工作台,抽屜裏的零件和裝備也不多,上麵插著幾把連膛線都沒裝好的磁軌手槍①。他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看到一個裝扮滑稽的男孩捧著碗綠油油的東西在那邊說什麼“一滴衝天”的時候,“啪嘰”一下關掉了電視。
李笠群島上的生育率一直是cma的大問題,往往一對夫妻,同床共枕十幾年,都沒法懷上一個孩子。生育率低,成活率也低,在前一周嬰兒瘋長的時候稍有不慎就會夭折。銜鐵公司的生物研究所也想了一大堆方法,但似乎都是無用功,隻能像接生國家級保護動物一樣地對待每一個出生的小娃娃。
方正的房子處於至高島的邊緣,一個7字型懸崖上,吊在懸崖的下方。陽台地板是用鋼化玻璃製成的,站在上麵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腳下的驚濤駭浪。傍晚的時候,向左看還能看到李笠群島獨有的落日,夜晚也能看到天空中璀璨的銀河。cma對於環境保護措施的施行十分嚴格,力求保證這座島“原始的樣子”,而這些優美的景色就是大自然給所有島民最美好的饋贈。
順著梯子爬到懸崖上,有兩棵樹綁著的吊床和一個床頭櫃,上麵放著幾個威士忌的空瓶子。這裏來的人不多,偶爾有幾個會員想脫離至高島不夜城的喧囂跑到這兒,還會和方正聊聊天。其中不乏有仰慕方正的女孩,長的很可愛,甜美的膩人,奶聲奶氣的聲音無疑能吸引許多情竇初開的男會員的關注。但方正不為所動,他明白和一個女孩“在一起”的真正意義是什麼,更明白當和自己心愛的女孩永遠分開的時候,就像自己的四肢被生生撕開的感覺一樣。
cma不該插手二戰的,但不插手二戰,可能cma,甚至整個地球都不存在了吧。
動物軍隊,克隆軍隊,思想鋼印,生化病毒,核彈氫彈,甚至靠基因工程做出來的鳥人,如果不是cma暗地裏的控製和消滅,二戰造成的傷亡可能會更大。為此,cma的很多會員,都死在了戰場上。
包括他的女友,和他以前的學生會成員。
方正從陽台上離開,走進內室。這棟房子不算大,一個複式房,底層有個簡單的廁所,浴室和廚房,樓上是方正的電腦,工作台和床。方正順著回旋樓梯走到二樓,躺在軟綿綿的雙人床上,打開窗,讓海風肆意地吹進內室。
突然,他的手機響起,方正立馬起身,拿起手機,接通。
“喂?”
“嘿,兄弟,是我。”林豐隆似乎才剛到地球,現在應該已經等在酒吧裏麵了。
“啊,喝酒嗎?”一想到飽含30%vol的酒精飲料即將免費流入自己的胃裏,方正突然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