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艾希回過頭帶著希望看向人群後方的凱恩。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你,我隻能說陌生熟悉再到陌生其實也是能瞬間變成事實的東西。”凱恩露出了白色長發下掩藏的眼睛。艾希這才發現凱恩的變化,有些震驚的看著他的滿頭白發,艾希越來越覺得匪夷所思,自己的這場沉睡裏到底失去了些什麼東西。
輪回篇還靜靜地躺在艾希床下的那個暗格裏,除了少了兩頁紙之外,其餘並沒有什麼改變。就像一切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艾希還是先前的艾希,生活卻不是原先的生活了。在暮色降臨,在歌聲響起時,艾希還是會在金色的房子前隨歌起舞,隻是從那天起,艾希便感覺到暗處裏一直有一雙盯著自己的眼睛,即使她從來都沒有發現過,可感覺卻是真實存在的。
這人的確是真實存在的,從死亡之丘裏出來伯希的也發生了很多變化,這裏絕大多數指的是身體上的,比如魔法,比如現在能透過夜色落到艾希身上的眼睛。“她是真的將我忘記了,還是不願把我記起。”看著這個熟悉的身影伯希感慨道。
一雙手落在了正在沉思的伯希肩上,將身子移到了他的左手旁,順著伯希方向一同看過去,然後在月光灑下的時候一同歎息。
“她變了,至少不記得你了。”
“是呀,一切都像像是發生在睜眼閉眼的這一瞬間裏。她還是她,隻是少了些什麼東西。”伯希和凱恩這兩個現在在精靈一族如日中天的男人,其實同樣也會感傷,這一切都要歸功於現在的艾希,一個新的艾希。
格威奧森林深處這片隱世的精靈村落恢複往常的安寧,除了多出來的伯希和像是失去了的艾希一切都在正常的軌道上前行。伯希還是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走出村子,走上那條被迷霧籠罩的惡露,然後在那片熟悉的草地上沉睡,一睡便是天明。不知是從第幾次起艾希便偷偷地跟在了伯希的身後,他看著草地的時候,她正注視這星空,他在草地上沉睡的時候,她也剛好於樹上進入了夢鄉。最後艾希還是好奇的走向了這個他敵視的人族少年。
那天的風很輕,但卻連續不斷。伯希睡的很早但卻很輕,艾希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可能是為了更好的看清楚這張臉,所以彎下了腰俯下了臉,銀白色的長發透過手裏的縫隙輕輕落在伯希的臉龐,風推動著發絲在伯希的臉龐上不停打轉,很癢,所以伯希很快便從混沌中清醒過來。
半眯著的眼睛依然明亮,落在艾希身上的時候沒有驚訝,反倒是像是習慣了這種感覺似的說了一句:“你來了呀?”好半響艾希才直起身來,背對著伯希說:“為什麼要堅持留下來,這裏明明沒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說到後半句的時候艾希明顯停頓了下,因為剛剛伯希的眼神真的是看到熟人時候的眼神,她是精靈一族最有天賦的年輕一代,沒人能夠在她麵前藏住事。
“你懂的感知嗎?”伯希沒有說為何要留下來的原因,反倒是牛頭不對馬嘴的來了這樣一問。
“我會呀。”盡管給的是肯定的回答,可艾希卻更加困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