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建虜大軍就緩緩逼近,進攻態勢越來越明顯。
城牆上,祖大壽,周正等都在,看著逼近的建虜,臉上肅然,凝重。
城牆上的士兵更是嚴陣以待,臉上有堅定,也有慌亂。
在逼近的大軍中,有一個人在十幾個騎兵的護衛下,快速來到城門下。
周正等人豎著手,沒有讓士兵射擊。
祖大壽看著來人,低聲與周正道:“鐵嶺李家,李文濤。”
周正知道,鐵嶺李家是早期投降努爾哈赤的人,神色不動的應著,看著這個已經年過半百的李文濤,在馬上顫巍巍的近前。
眾人眼神冷漠的盯著李文濤,看著他到城門下。
李文濤臉色蒼老,小心翼翼的下了馬,抬著手向祖大壽,大聲道:“祖總兵,明朝無德,垂垂腐朽,已經不可救贖,若是你投誠我大金,高官厚祿,享用不盡……”
祖大壽麵無表情,根本就不理會。
李文濤睜著老眼,看著祖大壽以及身邊的人,暗自點頭,繼續大聲道:“祖總兵,你為明朝效命,明朝的皇帝,朝廷可有放在心上?從李成棟開始,大明遼東的將帥,可有一個是有好下場?有哪一個是我大金所殺嗎?全都是你們的皇帝,朝廷所殺,你這樣下去,終究也逃不過!明朝腐朽不堪,改朝換代就在眼前,我大金上承天意,下秉民意,關內百姓無不翹首以望,若是你願歸順,我汗以承諾,必然加官進爵,毫不設防……”
祖大壽依舊不說一個字,故意在拖時間。
大明準備的不充分,拖一刻就增加一刻的勝算。建虜匆匆而來,糧草不濟,時間流逝,優勢就在大明一邊。
周正聽著,眼神冷漠。
百姓翹首遠望?這他嗎說的人話?遼東之地建虜如何得到,怎麼對待當地百姓,十數萬人最終隻剩下幾萬,這老東西眼睛是瞎了!
李文濤站在底下說了半晌,見祖大壽毫不理會,與身邊的一個白甲侍衛耳語一番,又抬手向祖大壽,大聲道:“祖總兵,我汗說了,大金永遠歡迎祖總兵,任何時候,隻要祖總兵來投,必然親自迎接,真誠以待!”
李文濤說完,等了一會兒,被扶著上了馬,又向祖大壽道:“祖總兵,我在東京等著你,他日把酒言歡,共敘前程……”
祖大壽始終都沒說話,他身邊的人都是一片冷漠。
就在李文濤轉身欲走的時候,忽然間,周正沉聲道:“弓箭手準備!”
城牆上也有周正的士兵,聞言立刻豎起了弓箭,對準了李文濤等十幾人。
李文濤剛上馬,聽著聲音嚇的差點從馬上摔下來,轉頭衝著祖大壽大吼道:“祖總兵,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你這點規矩都不講了嗎?”
祖大壽終於說話,轉頭向周正,道:“放他們走吧,不斬來使,殺了他們,下次我們就不能派人過去了……”
不等他說話,周正直接冷笑道:“與建虜廢什麼話,今後見一個殺一個,決不能留情,給我射死他們!”
咻咻咻
周正話音落下,他的士兵飛速射箭。
李文濤嚇了一大跳,不敢在詐唬,生疏的甩著馬繩,嘴裏大聲的喊著:“駕駕駕……”
那十幾個建虜士兵更是先他一步,打馬飛奔。
這麼近的距離,箭矢如雨,迅速有幾個建虜士兵慘叫著從馬上摔下來。
那李文濤跑的最慢,更是中了一箭,摔下馬。
祖大壽看著,嘴角動了下,沉聲下令道:“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