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奇怪的,這些人平時作威作福,但也貪生怕死,闖賊大軍臨城,不投降難道等死嗎?”
“這些宗室同氣連枝,投降肯定不是一個人,何況闖賊還入了京,我大明眼看就要完了……”
“這晉王是難逃一死了,你們,其他的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肯定也是叛逆,抄家滅族!”
錢謙益拍了拍驚堂木,壓住堂外的吵鬧,再次喝道:“帶犯人。”
衙役們敲擊殺威棒,高喊‘威武’。
魯王,代王,襄王三人被押解到大堂上,看著滿堂的大人物,三人表情陡變,凝重,恐懼,強自鎮定。
錢謙益看著三人,眉頭微皺,淡淡道:“你們三人皆都認罪了,供狀就在本官身前,可還有什麼話?”
代王,襄王兩人目光閃爍,看向魯王。
魯王看了眼李恒秉三人,目光又看向周正,一咬牙,道:“本王拒不認罪,那些供狀,都是誘供!”
李恒秉眉頭一挑,漠然的雙眸,閃過一絲殺意。
馬士英,寇槐壹則有些緊張,這三人如果翻供,影響不可想象!
周延儒麵無表情,餘光瞥向周正。
張四知,陳演等人也都看向周正,神色不安。魯王等人擺明是周正的算計,這些人在這種場合翻供,周正會不會大怒,做出極端的動作?
周正神色不動,拿起身邊的茶,輕輕喝了一口。
聲音不大不,在偌大的刑部大堂回蕩不休。
錢謙益心神突的跳了下,猛的一拍驚堂木,盯著魯王喝道:“你是誘供,是針對什麼?金鑾殿行刺,人證物證俱在,晉王,張縉彥等人的口供詳實,並無漏洞,還不從實招來!”
魯王臉角動了動,瞥了眼在堂上的眾人,梗著脖子道:“金鑾殿行刺是一派胡言,我們是宗室親王,怎麼會行刺陛下?晉王,張縉彥都是叛逆,是他們構陷,做不得真!”
李恒秉眼神越冷,不等錢謙益話,淡淡道:“他們做不得真,你王府的長史也有證供,還提供了你與晉王的親筆書信,來人,拿給魯王看看。”
魯王登時頭皮發麻,之前,可從來沒有提到這些!
他之所以翻供,是因為有可信的人告訴他,張縉彥等人會翻供,並且有皇帝的庇佑,隻要他們咬死不認,就不會入刑!
但是麵對突如其來的證據,魯王還是慌亂了。
李恒秉瞥向代王,道:“代王府已經被抄了。”
而後,看著瑟瑟發抖的襄王,漠然道:“你雖然逃了,但你的兒子孫子,都降了賊,襄王,你也要翻供嗎?”
代王,襄王立時冷汗涔涔,站在那滿臉驚懼,眼神都是不安的看向魯王。
他們都是魯王叫進京,各種鬧事也是以魯王為首。
魯王想著那人的承諾,咬著牙道:“他們在你們手裏,必然是屈打成招,他們的,拿出的東西,肯定都是假的。”
李恒秉眼神裏的殺機濃鬱,道:“你以為憑你的山兩句話不承認就能翻案?人證物證詳實,就是到了王老子那,你也翻不了案!”
眾人見李恒秉話,紛紛屏氣凝神。
錢謙益沒有打斷,李恒秉是陪審之人,有問話的權力。
魯王看到李恒秉眼神裏的殺意,神情掙紮,還是強撐著道:“那你們不是擅殺宗室,是大逆不道,皇上絕對不會答應的!”
李恒秉冷冷的盯著魯王,不再話。
馬士英,寇槐壹兩人對視一眼,他們已經聽明白,這魯王應該是被皇帝背後的人動,決意翻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