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嗣業頓時不高興了,道:“大哥,所有都這麼幹,要是我們不幹,還怎麼立足?你看看周征雲的那些人,哪一個不是被口誅筆伐,要是哪一天周征雲倒了,我看他們是什麼下場!”
楊嗣昌臉色越發難看,沉聲道:“我隻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內,你要是不處理幹淨,就休怪我無情!也別跟我耍手段,我會派人盯著你,有半點把柄露出來,我決不輕饒!”
楊嗣業見楊嗣昌來真的,神色越發不滿,卻又不是傻子,怔了怔,道:“大哥,你是不是要做什麼大事情?”
楊嗣昌臉色迅速變得麵無表情,道:“為什麼這麼說?”
楊嗣業道:“我看過書,那些成大事的,無比對自己十分苛刻,你以前不是這樣。”
楊嗣昌神色動了動,道:“也沒什麼,按我說的做吧。”
楊嗣業一臉的難受,最終還是屈服,道:“三天肯定不行的,最起碼要等年底。”
楊嗣昌想了想,道:“嗯,收拾好,就回鄉去,將那些人都帶走。不要再惹事,安安分分過日子。”
楊嗣業感覺到楊嗣昌是要做些什麼了,到底是大哥,總得支持,道:“好,那我去了。有什麼事情,你給我寫信。”
楊嗣昌頭也不抬,繼續審閱他的公務。
而李恒秉,這會兒在宮裏,他成了侍講學士,每旬三天進宮給朱慈烺授課。
鍾粹宮內,李恒秉教授的認真,朱慈烺聽的認真,儼然一對‘嚴肅’師徒。
而周延儒,則更加忙碌,作為元輔,他四處走動,刷存在感,對於各類事情都要插一手,凸顯他的首輔地位。
下麵的人在四處鑽營,上麵的人好不到哪去,各自忙活。
在年底前,內閣召開了一次會議,對今年進行總結,對明年進行規劃。
這次會議出奇的順利,周正預計要費一番口舌的事情,居然一流似水的就過了!
八個人的會議,在一片和氣的氣氛中開始,在和諧中收尾。
這大概是嘉靖以來,最和諧的一次內閣會議。
周正也懶得管他們是什麼心思,回府收拾東西,一大家人,直奔天津衛。
馬車上,周丁氏還在抱怨周方,因為他不肯走,要留在京城做事情。連帶著大兒子周德慳也留下了,要衛戍京城。
上官清安撫了幾句,抱著小恪兒,與周正道:“真的放心嗎?”
周正背靠車廂,搖搖晃晃看了她一眼,道:“沒事。”
說實話,楊嗣昌,李恒秉的動作,讓他深感意外,他也很想看看,這兩人想要幹什麼。
到了今天這種地步,誰也翻不了天,即便他們要掀桌子,周正也能強按下去!
上官清聽著,也就不多說,與周丁氏聊起來。
馬車裏還有三個孩子,也不消停,嬉鬧不停。
剛剛走到河間府的運河碼頭,劉六轍就收到了京城的密報。
眾人下馬車,稍作休整。
周正與劉六轍在運河盡頭慢慢走著,說著京城的事情。
劉六轍一臉凝重,道:“二少爺,這楊嗣昌居然是山西埋了後手,控製了約一萬人,這是想幹什麼?”
周正背著手,踱著步子,是一點都不意外,道:“查到他們與周延儒有什麼交易了嗎?”
周延儒能容得下楊嗣昌,李恒秉這樣‘胡來’,必然是有一個交易!令周延儒釋放權力的交易,周正也好奇,想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