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
卷簾門下拉到一半突然卡住,李默略微睜了睜眼睛,才看見一隻外麵伸進來的手正牢牢的托住門的下邊,關節粗大,皮膚粗糙。
李默打了一個哈欠,道:“打烊了,有事明天再來。”
“急事,等不了明天了。”門外的聲音很急促,托住門的手更加用力了些,這讓卷簾門還有點升回去的趨勢。
李默眼睛微眯了起來,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
“買東西還是賣東西?”
“賣!”
“那得減價,一半!”
“可以,可以!”
李默鬆開手,門外的人很容易就將卷簾門往上抬了一些,之後身子一矮,就鑽了進來,這人李默不陌生,算是李默店裏的常客。
李默開著一家店,名字叫做當鋪,但事實上卻更像個廢品收購站,不論是店裏麵的東西,還是收來的東西,都沒幾樣值錢的。
來的人名字叫做陳大頭,腦袋很大,有點小聰明,本來是老實本分的一個偷渡農民工,後來染上了賭博,好在本來就是單身狗一條,也談不上什麼妻離子散。
嗯,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染上了賭癮,之前的工作自然就做不了了,朋友也沒了,親戚沒得來往,老家的地賣了個幹淨,現在麼,做些小偷小摸。
失敗的多,被打的很慘,常年鼻青臉腫的,不過隻要一看到撲克牌,立馬就精神了。
搞到值錢的東西基本上都直接上賭桌,場子裏麵有專門收這個的,可能是為了吸引顧客,價格還算是公道,不值錢的麼,就不收了。
所以才會到李默這來。
“當什麼東西?”
“這個!”陳大頭一臉討好,套了一個盒子出來,道:“經典遊戲盒子,很稀有,盒子的主人上個月去世了,這是陪葬的,我剛掏出來。”
“陪葬的?”李默吃了驚,重新打量了一下陳大頭,道:“陳大頭,可以啊,這東西你都敢拿,不怕半夜裏被主人找上門來?”
“我不睡覺的,不怕。”陳大頭有點不好意思,但確實一點害怕都看不出來,可能是在賭桌上混久,其他的沒所謂了。
“老板,這東西你收不?”
“收,可以收。”李默不會因為這是陪葬品就有什麼忌諱,相反李默會更加歡迎,因為這常常意味著更大的利潤。
李默這生意稀薄,要想養活自己,那就不能太講究。
說句實在話,李默的情況,沒有陳大頭好上多少。
“我得先試試這遊戲盒子還能不能用,能用的話是一個價格,不能用的話,就是另外一個價格了。”李默將遊戲盒子放在了桌上,插上電源。
一陣雪花白。
陳大頭沉默了。
“呃,老板,能值多少錢?”
“全新的盒子能值個四百,不能用了,價格自然要減半,那就隻剩兩百,之前我說的過,已經打烊了,你堅持要做這筆生意,那就還得減半。”
“一百塊!”
“這麼少!”陳大頭臉色有些陰晴不定,道:“老板,這太少了吧,這遊戲盒子怎麼也是稀有版,很少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