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有靈，其意難測。”
“道如天，其心無疆。”
“塵心莫言，虛實莫念。”
“勿入丹田，變幻無間。”
每隔半年，驚鴻府便會開啟一次問道講壇。
各大藥園區，包括煉器和外門弟子，都可以前來凝聽長老論道。
在開壇之前，嚴離便帶著雙蝶，占了中央最好的位置。
起初雙蝶並不想來，嚴離隻是輕飄飄的一句話，便讓她放下手頭上的事情。
“你的修為境界太低，光有毒蠱之術，是無法報仇的。”
“這是太厄心法的初篇，雖然我能背下來，但我不懂其中的含義。”
坐在正中位置的雙蝶，直言不諱的道出自己的疑惑。
“仙既有靈，道既如天，為何心無疆，意難測？”
嚴離輕輕一笑，指著她的小腦袋，又指了指她纖細的嬌身。
“仙若有靈，必先有慧，智慧者才有靈，有靈才可入仙。”
“道如體，肉身能知萬千，才算通天。”
“智慧融於靈，靈與慧是念，也是感悟。”
“若你的世界，可容萬物，心自無疆界。”
“若你的身體，可納百川，其意自難測。”
雙蝶默然的低下頭，以她的聰慧，又怎麼不明白嚴離的意思？
她一心想著報仇，心念因仇恨而狹隘，根本無法進入更高的境界。
她的身軀全是蠱毒，容不下任何外物，如何作到意難測？
“小師妹，我知你心中所想。”
嚴離略帶嚴肅道“為兄也從未勸阻於你，殺父弑母之仇不共戴天，嚴某不是那種勸人大度的偽君子。”
“但我想讓你清楚明白，即便是報仇，也要量力而行。如若你連仇人的身子，都進不了……”
“就算你的蠱毒仙界無敵，也殺不了任何人。”
雙蝶緩緩的抬起頭，臉蛋已經被淚水打濕。雙目中的那股恨意，因為無力與悲涼，化作了滂沱眼淚。
嚴離從來沒有把對方看作藥童或下人，盡管師尊隻是教授了他幾天，但他一直把對方當作師妹相待。
雙蝶明白嚴離的為人，他煉製的成藥，雖然有些邪淫汙穢。
但就是因為有著那股血氣翻騰的特性，才讓丹藥的成效，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若不是如此，掌教早就將他請進關山穀了。
那裏可是眾弟子犯錯後的緊閉之地。
“你會幫我？”雙蝶在問出這句話後，自嘲的一笑道“仙道無情，人人為己，是我想多了。”
“我會幫你。”嚴離的目光，透著真摯。“天仙的容顏，不該為仇恨而逝。從明日開始，你便與我修煉那登天大道。”
雙蝶愕然的看向他，詫異道“可..按照宗門法典，我即便是九級要是，也不過外門藥童。”
“根本沒有資格修煉內門之道，你作為軒輩一品丹王，怎麼……怎麼可以……”
雙蝶很清楚，如果被人發現的話。自己最多不過一死，但嚴離可就萬劫不複了。
“嗬嗬……”嚴離灑脫一笑道“最不濟，五萬年業火加身，嚴某可不懼那噬魂炙炎。”
“隻是，我若教你，你可敢學，可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