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突然跑出來一個人,直撞在我身上。那個人一腳摔倒在地,嘴中還念念有詞的咕噥著。我一看,是個姑娘,隻是她臉上髒的看不出本來麵目,身上本是錦衣華服的,現在也是邋遢不堪。
“你沒事吧?”我連忙扶起她。她隻是嗬嗬笑兩聲,看見我身邊的沈玄逸時,好奇的湊了過去,左聞聞,右看看,弄的沈玄逸滿臉漲紅,身體直向後傾,這姑娘突然小嘴一撅,抬手給了他一巴掌,喊道:“你不是,你不是!壞人,壞蛋!”
我看的目瞪口呆,拚了命才沒讓自己噴笑出來,在他殺人般的眼神下,忍的差點得內傷,突然想起了老道士的話,在看看這個姑娘的確不是“普通人”……“玄逸,你看她不是……呃,普通人吧?”
沈玄逸愣了好一會,才摸摸自己被打的地方,“瘋子!”我看他的俊臉上一個偌大的巴掌印,這姑娘打的可真使勁。
那姑娘癡癡呆呆的往前走,念叨著:“你在哪?在哪啊?”
突然一種熟悉的感覺襲上心頭,是在什麼時候也有這麼一個精神失常的姑娘?
“女兒啊,快點跟娘和哥哥回去吧!”我看見一個婦人帶著兩個彪型大漢,攙住那個姑娘。
“我不,不要!壞人!”傻姑掙紮著,口中直喊壞人。
我道:“玄逸,好像不對勁!”哪裏不對勁呢?她是個傻姑,誰能證明她就是婦人的女兒!說不定……
沈玄逸也皺起眉頭,撫摸著紅腫的臉頰,沉吟道:“那個好像是鳳滿樓的老鴇!”我拉起他,急道:“那還愣著幹嘛?”
“去哪?”他還愣神的問道。
“廢話!救人啊,難不成看著好好的姑娘被人糟蹋啊!”
“好好的姑娘?”他嗤笑道,“哪家好好的姑娘是這樣子的,她分明就是一個傻子!”
“傻子就不是人了?既然我看見了,就不能見死不救!何況,她可能是你的姻緣呢!”我笑嘻嘻的調侃他。
果不其然,某人臉色大變,怒道:“不許再提了這件事情了!”
後麵跟著心不甘情不願的沈玄逸,我們站在了鳳滿樓的門前。門口的花娘甩著帕子,身子就搖擺了過來。
“大爺,快來啊!來嘛!”
我正要走進去,被他一把拉住了。“你一個姑娘家,就不知道害臊嗎?”沈玄逸咬牙切齒的推開直往他身上黏的花娘。
我笑道:“有什麼害臊的?我是來打抱不平來了!”嘻嘻,妓院,今天我要好好看看古代的妓院是什麼樣子。
剛進去,就見剛才的那個自稱別人娘的老鴇喜笑顏開的迎了過來。
“這不是沈爺嗎?哎呦,您請裏麵來!這就給您找姑娘來!”老鴇扭著屁股在前麵帶路。
我詫異的看著他,“哎呦,沈爺!您裏麵請!”怪聲怪調的學著,看到他又顯紅暈的臉,我笑道:“嗬嗬,怪不得你認識她,原來是這裏的常客!”
沈玄逸整了整衣冠,自在的走了過去,悠哉的說道:“食色,性也!說不定,你的郎大哥也在這裏!”
“你胡說!郎大哥才不會來這裏!”我才不相信溫文爾雅的他會來逛妓院。
老鴇把我們帶到一間廂房,裏麵已經有好幾個花娘候著了。“沈爺和這位俊俏的小爺還滿意嗎?”老鴇老鴇笑道,一個眼神,幾個花娘都圍了上來。
沈玄逸板著臉,冷聲道:“翠娘,今天來是問你要個人!”
老鴇臉色一僵,隨後又恢複了笑臉,“隻要您叫的出名字的,這裏的姑娘任您沈爺選!”
沈玄逸道:“就要你剛剛從街上抓來的那個傻姑!”
老鴇幹笑兩聲,“沈爺您在說什麼!咱們鳳滿樓的姑娘個個是聰明絕頂,哪來的傻姑,這豈不是怠慢了客人!”
“我們親眼看見的,難道還會有假?”我忍不住的說道,“嬤嬤也是出來混的人!既然我和沈爺追到了這裏,必定有十足的把握,您就不必睜眼說瞎話了!”
沈玄逸笑睨著我,道:“不錯!把人交出來,我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敢問沈爺跟這傻……呃,姑娘有什麼關係嗎?”老鴇見事情瞞不住了,不甘願的問道。
“咳,這位姑娘乃是沈爺未過門的妻子!”我正色道,“嬤嬤還不肯交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