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外的,他把難訓的野馬降服了。在人們的歡呼、讚歎聲中,驕傲的如國王般,驅馬來到我麵前,露出明朗的笑容。“布雲納,上來分享我的成功吧!”他伸出了手。
“上馬!上馬!”人們起哄的圍在我們周圍。
“阿古渾,這匹馬是你的了!”爾綿氏大叔走過人群來到我們麵前,帶著讚賞的眼神,豪爽的說道,“你是當之無愧的千裏馬的主人!”
楚驚漠淡淡一笑,“多謝了!”
“布雲納,你真是有個好夫君!上去吧!咱們草原兒女,沒有這客套的禮節!”爾綿氏大叔對我笑道。
看著他執拗的伸著手,我不好再堅持,便借著他的手坐到了他身前的馬背上,牧民們大聲的盡情的歡呼著。
楚驚漠低喝一聲,馬便如在弦的箭般飛快的奔了出去,雖然被馴化了,但是野性是難改的,馬兒盡情的在草原上狂奔著。
“信都寫好了吧?”他在我耳邊問道。
我點點頭,剛才去送信,卻聽到了有關高殷的消息,差點忘了信的事情。
他說道:“我待會就派人去送信!順便會讓他們把回信帶回來的!放心吧!”
對於他為我所作的,我隻能感激。“謝謝你!楚驚漠!”
他冷哼一聲,不領情,雙腿一夾馬肚,低喝一聲,馬跑的更快了,我能感覺身後他的怒氣。可是除了感謝,我說不出別的,遺忘是需要時間,接受也是要時間的。
在草原上轉了不知道多少圈,直到我的頭被顛的有些昏沉,他才放緩速度,驅馬往回返。
“累了嗎?”他問道。
我有些無力的說道:“頭昏、耳鳴、眼花!”
楚驚漠卻笑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我怎麼了?”
“你說呢?身在曹營心在漢,不該懲罰你嗎?”他有些悶聲,低落。
身在曹營心在漢,這句話說的還真對。“對啊,說的真好!”我下意識的附和,真的是身在柔然心在北齊。
他惱怒的咕噥一聲,我左邊耳垂一疼,“你幹嘛咬我?”我撫摸著被咬的滾燙,帶著絲疼痛的耳垂。
楚驚漠哼了一聲,“你還敢附和!這是給你的又一個懲罰!”
我識相的閉緊了嘴巴,遠遠的看見前麵爾綿氏大叔家的氈帳前站滿了人。“前麵怎麼有那麼多人?”
楚驚漠把馬停了下來,一動也不動的。
“怎麼了?”我見他不動,便回身看他一眼,隻見他眉頭微鎖,眼睛淩厲的看著前方。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見遠遠的有人跑了過來,排成了兩隊,看起來是訓練有素。等到人漸漸近了些,我才看清楚,他們的是身穿鎧甲的,其身份不言而喻。
楚驚漠立刻掉轉馬頭,要離開。
“二皇子,公主在前麵候著您!”一個人開口喊道,“您若不到,牧民爾綿氏便論罪處置!”
楚驚漠惱怒的又掉轉馬頭,直衝衝的讓馬奔向那群排列整齊有素的士兵。一下子,整齊的士兵便東倒西歪的四散開來。
一路飆到氈帳前,楚驚漠翻身下馬,把我扶了下來,氈帳前的士兵立刻掀開簾子,道:“公主有請!”
楚驚漠走了進去,我跟在旁邊。一進氈帳,就見爾綿氏大叔、大娘還有烏瑪朵和侖木昆跪在一旁。安霽公主坐在正東方向表示最最尊貴的主位上,兩旁是護衛。
“娘!”楚驚漠冷著臉叫了一聲。
安霽公主冷哼一聲,“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當娘的嗎?看看你的樣子,一個堂堂的皇子,躲在這裏當牧工,成何體統?”
楚驚漠淡聲道:“我隻是遵從自己的意願!娘不也是這樣嗎?從來不考慮別人!”
安霽公主臉色微變,厲聲道:“既然回柔然了,為何不回宮?又是為了這個女人?”
楚驚漠仿佛的臉上仿佛罩上了寒冰,“娘,你不要逼我!”
看著安霽公主的麵容,不禁想起了她的所作所為。我一時氣憤不過,冷道:“宮裏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是血濃於水的親情還是至高無上的權利?你隻會譴責他為什麼不回去,怎麼不想想他不回去的原因?”
“這裏輪得到你說話嗎?來人,把她抓起來,關進死牢!”安霽公主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