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曆來有“小年”之稱,是中國傳統習俗中一個十分重要的節日。但在現代,“冬至”已經被淡化成一個寒冷的符號。我在每年的這一天頂多也是入鄉隨俗去吃頓餃子,僅此而已。還記得來這之前的最後一個冬至,我為了賺錢在室外凍了一天,當天晚上回到宿舍就發燒。不過直到被Jam拖回到這裏,我都沒有拿到那天的工資,想想也真夠搞笑。
而今年這裏的冬至,由於我的失誤,整個宅子在忙忙碌碌中迎來這個日子,又在畫畫寫寫間送走了它。但到底是重要的節日,我不過,也得讓人家過。傍晚把有家室的仆人都打發回去過節,本應豐盛的飯菜被隨便一碗餃子代替。吃完飯,子緘、倆書童和小李也被我了趕回去休息。
我靠在子言胸前,相依看窗外漫天飛雪。長夜寂無聲,隻有竹子不堪被積雪重壓而裂出的清響。
“你不介意嗎?”我突然問他。
“什麼?”
“坊間不都在傳嗎,你不結婚是因為那個。身為一個男人,被傳出這樣的消息你不生氣嗎?”
“你上哪聽來的。”
“你別管。快說。”
“沒什麼好介意的,隻要你知道我不是就行了。”
“可是在外麵被別人這樣說不會很丟臉嗎?”
“被你知道這種消息我才覺得丟臉……好啦,我來長安隻是因為你,那些人說什麼都沒有意義,因為那些人本身就毫無意義。”
“你的上司、你的工作、你的仕途也毫無意義?”
“那些都隻是為了讓你過得更好的手段而已,沒有你的話,的確沒有。”
我不得不承認,這些話讓我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但我不能讓我的尾巴翹起來,我是給個好女人,要堅決反對男人這種不正確的思想。
“大丈夫當誌在四方,你一天到晚圍著我轉算什麼?也不怕別人笑話。再說,讓爺爺知道非扇死你不可。”
“他?這會兒還不知跟外公在哪裏鬥得正起勁呢,哪來時間管我們。而且我已經跟他說明白了,我隻想陪著你,功名什麼的於我都隻是過眼雲煙。”
“他得氣瘋了吧。”
“沒有。”
“為啥?
“我哪知道,反正他不介意。介意我也沒辦法。”
“可是陪著我,你連冬至都過成這樣。還說什麼大如年,你不後悔嗎?”
“有默默在,每天都是大如年。”
“……”
接著看雪。
“子言!”
“嗯?”
“子緘有喜歡的人了嗎?”
“不知道,他沒說。”
“你做哥哥的也不關心一下。”
“你做姐姐的,以後說不定還是大嫂,你怎麼不去關心。”
“那你不是比較熟他的朋友嘛。他身邊有好的女孩嗎?”
“不知道。”
“有人給他介紹過對象嗎?”
“不知道。”
“他喜歡男的還是女的?”
“不知道。”
“……那你知道啥?”
“喜歡默默!”
“……”
再接著看雪。
“子言!”
“誒。”
“生娃娃好疼的。”
“沒關係,到時我在旁邊給默默加油。”
“默默不要生。”
“不行的。”
“為啥?”
“因為我喜歡默默給我生。最少要生兩個。一個叫韋一,一個叫程六。”
“……你起名字真有水平。”
“那當然。跟默默在一起,沒點水平怎麼行呢。”
“……”
對著雪花,我想:都說愛情能讓人變弱智,看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