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日漸好轉,《君子世無雙》和雲衣也恢複了營業。隨著七夕的臨近,為了之前那個情侶裝的事情,陸胥又把我叫到了店裏。我看了做出來的成品,滿意地點點頭。但由於之前閉店時間太久,市場推廣完全沒有做,對於直接推出後大家的接受度問題,陸胥很是擔心。
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關係,反響好也好壞也好,我們做完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即使這個係列失敗了,就當是給別的衣服鋪一個機會。哪能把錢都自己賺光是不是?”
處理完雲衣的事務,我在回家的路上居然遇見廣漢。看他神情輕鬆的模樣,我忍不住打趣:“你這麼開心是為了事情終於要結束了呢,還是為即將能娶到一個美麗溫柔的嬌妻?”
他神秘地笑著搖頭:“都不是。”
“誒?那是因為什麼?”
“我不告訴你。”
“廣漢~~”
“別,我說。今天我本來是要去阿占王子那裏的,因為現在事情逐漸變好,總管給我安排了別的任務,所以要去打個招呼,說以後就不過去了。但是,你知道我在那裏遇到了誰?”
“誰?”
“你猜。”
我把所有可能的人在腦子轉了幾圈,遲疑地說:“子緘?不會吧,他今天應該要上班。”
廣漢笑得很得意:“可不就是他麼。我走的時候他們正談得滿臉春風,看見他們這麼高興我也挺高興的。”
“呃……”我第一次發現廣漢也有這麼八卦這麼活潑的一麵,有點不太適應,不過卻感到很開心,“知道了,你辛苦咯,快回去吧。”
“嗯。”
臨走的時候,廣漢特意提醒我一句:“二娘,畢竟事情還沒有完全結束,你自己要小心點。”
送走廣漢,我抬頭看看熱辣辣的太陽,對丫頭說:“好熱啊,你知不知道有沒有近路能回去?”
她歪著頭想了一下,肯定地說:“有,就是都是小巷子,有點偏僻。”
“沒關係,我們走吧。”
後來的事實證明,這真是一個再愚蠢不過的決定。差點把好不容易得來的成果摧毀殆盡。
在某個偏僻得見不到陽光的箱子拐角,兩個孔武有力的男人把我們截住,二話不說打暈了我們。
再醒來時,我第一反應是“真糟糕”,第二反應——靠啊,怎麼又來到了這家城南的百味居。上一次的黑色曼陀羅已經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納尼?粉色?我不禁開始懷疑慕容璞的惡趣味——對,就是慕容璞!
見我醒了,正坐在前方的他優雅地開口:“感覺怎麼樣,方易娘子。又或者,程子語程二娘?”雖然滿臉關切,聲音卻無盡冰冷。
我笑笑,掙紮著坐起來:“還好,就是你的手下太不懂憐香惜玉了些。”
他低低地笑道:“當初可不就是那群廢物太憐香惜玉,才讓饅頭寨一夜之內傾覆的麼?”
“呃……”
“不僅如此,也讓我爹和我多年的心血付諸東流。”他摘過一朵粉色曼陀羅,放到鼻下慢慢嗅起來。
我沒出聲,出聲已經沒有太多意義了。丫頭也醒了過來,看見這個陣勢滿眼驚恐。
“二娘知道粉色的曼陀羅花在佛家裏代表什麼意思嗎?”
“我不修佛。”
“那真是可惜了。”他輕輕放下花朵,看向我,“如果你信佛,待會兒行刑的時候可能心裏還有個依靠,能熬長一些時間也說不定。”
見我不答話,他指著那些花:“適意。它們的意思。”
“所以呢?”
“所以今天,我會好好地順一次我的意。”
“那又能怎麼樣呢?你的失敗已經無可挽回了。”我看向他的眼睛,因為很想知道,在這種人的眼睛裏究竟都有些什麼。
但是,我的“失敗”二字刺激了他,他把剛剛摘下的花攥到手裏,狠狠地揉著,高傲的臉龐閃爍著明暗不定的光:“沒關係,有你陪我上路,也算小小地補償了。你放心,你為我做了那麼多的事,到陰間,我一定會好好地補償你的。”
額哦,看來這次很難善終了。我挺著了腰對他說:“這件事情跟丫頭無關,請你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