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隱藏在半張麵具下的臉,是抑製不住的怒意,睿王不由退了一步,竟有些不敢麵對男子。

肅靜的夜晚,鼻尖是濃鬱的血腥,肅殺一樣的氣氛,冷風襲來,徒然一個激靈。

“這位將軍,本王是東楚大皇子,將軍若能相助,本王願意和將軍共享萬裏江山。”

睿王冷的牙齒都在打顫,這人渾身散發著一股殺意,背脊莫名的發涼。

男子單手執劍,慢慢舞動箭尖指著睿王,玩味道,“睿王爺若是能親手殺了地上那個,興許我能考慮一二。”

睿王怔了下,季昶瞪大眼看向男子而後看向睿王,“王爺,不可,千萬別中了離間計。”

睿王猶豫了一會,男子嗬笑,不屑的睨了眼睿王,好像再笑他不自量力,就這樣一個眼神惹惱了睿王。

“來呀,這肯定是太子勾結的叛軍,殺無赦!衝!待本王成大事,個個都能封侯拜將,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睿王豁出去了,這人來勢洶洶,根本就說不通,一咬牙直接拚了。

男子像是惱怒的獅子,雙手微微有些顫抖的抱緊了懷裏的人,溫柔小心翼翼的將懷裏沉沉睡去的人交給了護衛,領著將士道,“眾將聽令,除去睿王和地上躺著那個,餘下的,一個不留!”

“是!”氣勢如虹的回應,連帶著樹枝上的雪都抖了下來,場麵震撼人心。

“故弄玄虛!”睿王哼了聲,“來呀,給本王上!”

男子帶來的侍衛足足是睿王的幾倍,前仆後繼,不出一個時辰,睿王帶來的人死傷無數,一個接一個的相繼倒下。

男子忽然一翻身跳下了馬背,足尖輕點一眨眼的功夫就落在了睿萬跟前,手裏一把明晃晃的劍尖貼著睿王的脖子,冰冰涼涼的叫睿王差點失聲,頃刻之間,睿王帶來的人隻剩下寥寥無幾。

“你……你要幹什麼?”睿王驚恐的瞪大了眼。

男子箭尖往下移,挑開了睿王胸前的衣服,摸索出一個瓷瓶,轉身遞給了季七。

“帶著你家主子快走吧,棱鏡宮那裏有元醫。”

季七一把接過,“多謝。”

睿王身子抖如篩糠,男子勾了勾唇,露出一抹邪魅的笑,“睿王爺連個後院都管不好,何談管理天下?”

睿王說的一頭霧水,不自覺的看向季昶。

季昶拭去唇邊的血跡,緩慢地站起身子,緊盯著男子,男子低下身子又是一腳踹在了季昶胸口處。

噗!

季昶被踹起的身子重重落地,男子慢慢的走了過去,季昶捂著胸口,痛苦的悶哼一聲。

啪!男子一隻腳落在了季昶胸前,四目相對,季昶不懼反笑,男子唇抿的緊緊的。

“季先生,別來無恙啊,出手還是這麼的卑鄙小人!”男子輕嗬,語氣裏滿是鄙夷。

“過謙,這麼做不都是為了世子您……噗!”男子腳尖用力,季昶咽下後半句話,心肺痛的半句話說不出來,嘴角依舊掛著笑。

“來呀!把他給本將帶走,派人嚴加看管,不許任何人接近!至於睿王……”男子頓了頓,睿王眉頭重重一跳,差一點就喊饒命了。

“直接送進死牢,聽候發落!”

死牢!

睿王一聽瞪大了眼,“你到底是什麼人?”

男子一翻身跨上馬背,扭轉馬頭,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天亮以前抄了睿王府!”

“是!”

睿王來不及開口,就被侍衛堵上了嘴,毫不留情的拖走。

男子夾緊了馬背,一顆心冷到極致,不禁有些埋怨自己,隻差一點點,就再也見不到了。

“駕!駕!”男子手下越發的用力,憤怒達到了極點,手下越來越狠。

三日後

桃花小築山莊

男子站在一棵樹下,一襲銀色身姿靜立,雪花紛飛落在肩頭,黑發上凋落不少的雪花,唇抿的發白,靜靜凝望著不遠處,眉宇間湧上一絲無奈。

“爺?姑娘請您回去一趟。”衛津道。

良久,男子回神,淡淡嗯了一聲。

推開門一股熱氣撲麵而來,吹在凍僵的臉上有些癢,嘴角不自覺綻放一抹柔和。

“都三天了,什麼時候放我回去?”蘇晗瞪著男子,有些不悅,麵上沒有遮擋麵紗,兩道深淺不一的深紫色疤痕,已經凝了痂,走近瞅更嚇人,一張絕世容顏就這麼毀了,真是可惜。

蘇晗一醒來對著鏡子,嚇了一跳,但一點也不擔心,對於容貌,蘇晗並不是特別在意,她更擔心淩氏。

戚曜帶著元醫,天下名醫之一,外號鬼醫,醫術高超,專治疑難雜症,性格怪異從不輕易出手,多少人想打聽都沒抓著。

起初撿到元醫時,戚曜略帶嫌棄的眼神徹底激怒了他,一路跟隨,可惜就是找不到機會大展身手,好叫這個不開眼的黃毛小子見識見識。

蘇晗臉上的傷,並沒有什麼大礙,在外醫眼裏,深可見骨,即便是用上最上等的藥,必定留下疤痕,元醫自信滿滿,一個月內必定還他一個完好如初的臉來。

“你放心吧,嶽母大人好著呢,這是嶽母大人給你的信,你瞧瞧。”戚曜失笑的從懷裏掏出一張八百裏加急送來的信件,上麵的墨跡還未幹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