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皇上駕崩了,太子繼位了.......”
那侍衛話落,尉婧怔怔,夜煥宇瞳孔猛的一縮,上前緊抓著侍衛的衣領,緊抿著唇。
“胡說八道!父皇怎麼可能會駕崩?信不信本殿殺了你!”
尉婧很快也晃過神來,對著戚曜嗤笑,“太子殿下,為了穩住東楚百姓,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得出啊!”
戚曜挑唇,一轉身對著景隆帝單膝下跪,“皇祖父,孫兒願意領軍出戰,一舉殲滅秦國,請皇祖父成全!”
景隆帝也懵了,好半響沒有反應,明初帝好端端的怎麼死了?一點消息也沒透露出來?
景隆帝有些質疑,底下大臣相互討論著,就算是明初帝死了,一舉殲滅秦國,萬一明初趁火打劫呢。
“皇上,三思啊,三國鼎立,若有兩方出戰,勢必會有另一方漁翁得利,於咱們東楚大大的不利啊。”
“是啊,皇上,明初東楚之前那一張戰,明初死傷無數,難保不會懷恨在心,若貿然一戰,隻會讓東楚更加累贅,需要好幾年才能恢複如初。”
“皇上三思啊!”
......
景隆帝微眯著眸,沉吟半響。
尉婧就站在那裏,倨傲挑釁不屑的抬著頭,夜煥宇心裏卻倏然咯噔一沉。
戚曜根本就不像是在說假話,怎麼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夜煥宇倏然臉色變得慘白如紙。
“報!”
這時,一名侍衛走了進來,風塵仆仆,跪在地上。
“說!”景隆帝道。
“回稟皇上,明初集結大軍正在趕往西南方向!”
“轟!”地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炸開。
“是你!你跟夜瀟寒一早就串通好了的!”夜煥宇回過神來,怒瞪著戚曜,他說呢,這些日子一直惶惶不安,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尤其今日,眼皮跳個不停。
尉婧怔怔。
戚曜依舊半跪在地上,可那周身凜冽的氣息,霸氣十足,使人望塵莫及。
景隆帝震驚了,忽然大笑,一拍桌子,“好!秦國無恥小人,一而再的挑釁東楚,即刻起,朕命令太子集結三軍,火速趕往西南,一舉殲滅秦國,揚東楚國威!”
戚曜勾著唇,“是!孫兒遵旨!”
其中臉色最難看的要數瑾安侯和上官明瑤了,上官明瑤已經傻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尉婧緩過神來,怒瞪著戚曜,“既然太子有這麼大的把握,為何一直隱忍著?”
戚曜站起身,冷眼看著國師,若非如此,上官黔城又怎麼會提前走?國師,說你蠢,還真是蠢不可及,來人啊,國師冒犯皇上在先,陷害太子妃在後,拉下去,重罰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你敢!”尉婧死咬著唇,如墜冰窖,冷的透徹發寒。
戚曜幾乎要被她氣笑了,毫不猶豫的對著侍衛道,“帶走!”
很快,上來兩名侍衛擒住了尉婧,將她帶走,杖責的正是衛然和衛津二人。
“砰砰!”兩板子下去,尉婧痛的臉色都白了,兩人是老手,找準了地方打,那痛非常人能接受。
“嗯哼!”尉婧緊咬著牙,悶哼出聲,當著眾位大臣的麵,不出十板子,已經滲透出血跡,滴落在地上,赫然鮮豔。
夜煥宇已經呆住了,腦子隻有一個念頭,完了完了,徹底完了,這麼多天的趾高氣昂,在他看來就是一場笑話。
“太子爺好狠的心思!”夜煥宇忽然咬著牙道。
戚曜勾唇,“承讓。”
夜煥宇捂著胸口,猛的吐出一口血,受了巨大的打擊,身子直直地往往後栽倒,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把他帶去宮裏,嚴加看管,不得任何人探視!”
“是!”
景隆帝從未這麼開懷肆意過,高興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不愧是他看中的,手段夠狠心思縝密。
“這裏就交給太子了!”景隆帝眯了眯眼,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戚曜點點頭,“孫兒恭送皇祖父。”
景隆帝走後,底下的大臣瞧著尉婧被打得幾乎,血肉橫飛,腿肚子一軟,有幾個已經開始翻白眼了。
“蘇大人,之前是本官不對,念在同事一場的份上,幫幫本官。”
“是啊,蘇大人,是我們不對,蘇大人海涵。”
幾個人大臣瞧著戚曜淩厲的眼神,恨不得暈死過去才好,得罪什麼不好,得罪這麼一尊煞神。
戚曜向來睜隻眼閉隻眼,一直沒有出手,反而助長了這些人的氣焰,見風使舵的本領無人能及。
“來人.......”戚曜抿唇。
“太子殿下饒命啊,是臣的錯,不該受了蠱惑,一時被蒙蔽了雙眼,太子殿下饒命!”
早在戚曜目光搜尋到這一塊的時候,幾名大臣直接跪了下來,嘴裏喊著饒命冤枉,喊得十分勤快。
戚曜手中牽著蘇晗,兩人站在最高處,一抹嫣紅一抹黑色,出奇的般配,氣勢如虹。
蘇晗也毫不遜色,緊抿著唇淡淡地笑,眼裏滿滿的驕傲和知足。
“將李大人,陳大人還有敏達人等人,全部杖責二十,罷免一切官職,其後代三代以內不得入京,不得參加科舉,全部逐出京都,如若再敢有人對太子妃不敬,誅三族,賜賤奴身份!”
轟,被點名的數十位大臣,渾身一冷,身子往後一倒,差點昏死過去,其中有一位更是嚇得失禁,周邊的大臣往後退了退。
跟著起哄的幾位大臣,也都受到了相應的懲罰,撿回一條命,相比較而言,已經算是極幸運的了。
是他們有眼不識泰山,沒將蘇晗當回事,這下好了,誰敢對蘇晗不敬重?
“太子殿下饒命........是瑾安侯,瑾安侯派人慫恿微臣,求太子殿下明察!”
眼見著陳大人要被拖走,瑾安侯一句話都沒說,這一走,陳家就算是全完了。
陳大人用力掙脫侍衛,跪在了地上,直指瑾安侯。
瑾安侯心跳了跳,怒瞪著陳大人,“胡說八道!本侯什麼時候慫恿過陳大人?陳大人,別挑釁本侯的底線!”
瑾安侯的目光裏隱有一絲強烈的殺意,驚的陳大人身子顫抖了下。
“陳大人,你若如實舉證,本宮保你不死!”
戚曜抬起下巴,衝著陳大人冷聲道。
瑾安侯捏緊了拳頭,看向戚曜,“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戚曜雙眸一眯,“來人!將陳大人給本宮帶上來了,今日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汙蔑瑾安侯,實乃大罪,打!打到招認為止。”
“是!”
陳大人愣住了,“太子殿下饒命啊,臣一是口不擇言,太子殿下.....啊!”
動手的都是戚曜身邊的侍衛,下手極狠,沒兩下,陳大人痛的差點暈過去。
慘叫聲十分洪亮,底下的大臣聞言,身子又是一抖。
瑾安侯死死的抿著唇,瞪著陳大人,這蠢貨,死有餘辜。
“他若是不招,就輪到你們了!”
戚曜目光掃向剛才那幾位點名的大臣,那些大臣麵麵相覷,眼裏盡是恐慌。
“臣招!”
“臣也招!”
幾位大臣分析利弊,與其被打死,還不如博一把,興許就有機會逃過一劫。
“太子殿下,這是要屈打成招嗎?”瑾安侯站了起來,怒瞪著戚曜,心跳的厲害。
戚曜挑唇,“瑾安侯心虛什麼?是與不是,一審便知。”
“你!”瑾安侯目光徒然變得狠戾。
很快,幾位大臣就指責出瑾安侯的種種罪證,恨不得一股腦全都推卸給瑾安侯,瑾安侯又氣又急,恨不得直接殺了那幫口無遮攔的大臣。
戚曜聽著,眼中怒意更甚,冷聲道,”即日起,瑾安侯革去一切位份,貶為庶人,沒收一切財產,另,鎮南伯和魏駙馬,統統帶走,逐一審查,暫停一切職位,如有疑問求情者,同罪!”
“將鎮南伯和駙馬爺帶走!”戚曜冷聲命令道。
魏駙馬驚呆了,鎮南伯一臉灰白,瑾安侯落馬,他們絕對跑不了。
瑾安侯死死的捏著拳,盡是不甘心,“太子殿下未免太過偏激了,僅憑幾人就能斷定本侯的罪?本侯不服!”
戚曜勾唇,“來人啊,即刻前往瑾安侯府,滿門抄家,給本宮搜!”
“你!”瑾安侯捂著胸口,渾身血液翻滾,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越是跟戚曜對著幹,戚曜越是往死裏處置,鐵腕不留情,瑾安侯若再敢提,下一刻,就該是除族了。
這一點戚曜像極了景隆帝,最討厭討價還價的。
“戚曜!”
這頭尉婧被打的差點昏死,緊咬著唇才能支撐一絲理智,語氣裏是刻骨的恨意,嘴裏不停的吐著血,一身白衣猶如浸泡在雪水中,儼然成了紅色,朵朵綻放。
戚曜挑唇,“將國師帶下去,關在死牢裏,記住了,不可單獨放。”
尉婧用盡力氣抬眸,那一抹嫣紅色站在黑色身邊,異常的耀眼和高貴,漂亮極了。
尉婧眉目忽然清明了,朝著蘇晗看了眼,忽然重重的垂下腦袋,昏死過去,那神色極度不甘心。
蘇晗淺淺一笑,任由戚曜牽著離去,心裏滿滿的知足。
賽馬場落幕,戚曜迫不及待的點軍準備出發。
景隆帝抿著唇,“就這麼著急?”
戚曜點點頭,“季無憂在前方等著孫兒呢,大軍不可一日無主,現在去,秦國大軍還未撤退,正好能趕上一場大戰!”
景隆帝深吸口氣,“也罷,早去早回,京都裏的事,暫且不必擔心,朕會替你守著,再堅守一陣子
不成問題。”
戚曜淡淡嗯了一聲,這一走,戚曜又多了一個掛念,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
回到東宮,蘇晗的小臉還未緩和過來,緊抿著唇,指尖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