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送走了,戚曜心裏疏鬆了口氣,抬眸斜睨了眼地圖,勾了勾唇,笑的肆意。

倏日,大軍離城,前往秦國帝都,遠遠望去,一眼望不見頭,烏泱泱一片。

城牆上,一抹鐵衣,緊抿著唇,拳頭捏緊。

“該死!”

上官黔城褪去了往日的溫和謙遜,容貌陰柔,一臉怒容,目光隻盯著遠遠的一抹妖嬈的紅。

是戚曜!

一而再的壞了自己的好事,又何亮過聯手,打的措手不及。

“夜瀟寒!戚曜!你們該死!”

上官黔城怒吼,身後的侍衛紛紛低頭,不敢上前。

“大皇子,那現在怎麼辦啊?一個攔截在前,一個在後,咱們都沒法突破啊。”

“是啊,大皇子,照這樣下去,遲早會撐不住的。”

那人話未落,之間銀光一閃,砰地一聲,瞪大了眼倒在了地上。

其餘的人看愣了下,對上了上官黔城陰騖的眼神,頓時閉嘴,不敢再說話。

“擾亂軍心者,必死無疑,慌什麼?咱們再堅持一陣子,等援兵一到,就是咱們反擊的時候。”

上官黔城沉聲道。

“援兵?”

幾名副將麵麵相覷,一頭霧水,上官黔城點點頭,“不錯,還有一支援兵正在趕來,大家等待就行了。”

聽上官黔城這麼一說,幾人心裏有了底氣,怪不得上官黔城一直都這麼鎮定呢。

“那現在是咱們突圍的好時候啊,明初東楚兵力分散,決一死戰未必是咱們輸。”

一位副將站出來道,憋了好幾個月的氣了,被人堵在牆角裏,滋味不太好受,氣呼呼的道。

“說的沒錯,等大軍離開,咱們就衝出去,比死守在這強。”

上官黔城抿唇,“再等等吧。”

夜裏,城中寂靜的可怕,一大部分的兵馬,又悄悄地回來,與季無憂彙合。

“都安排好嗎?”

“將軍放心,後日一早,城中必亂。”

季無憂勾了勾唇,“好,兄弟們辛苦了,這兩日都休息好了,後日就是咱們奮力拚搏的時候了,勝利就在眼前。”

“是!”

這兩夜,過的極慢。

天剛剛一亮,城中一聲十分嘹亮的尖叫聲響起。

“瘟疫!是瘟疫!”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句,聽者臉色巨變,眼睜睜看著幾名侍衛相繼倒下,還有幾名百姓,口吐白沫,渾身起紅疹,看上去十分嚇人。

“啊!真的是瘟疫!”

“救命啊……”

侍衛火燒火燎的去找上官黔城,上官黔城眉頭緊皺。

“怎麼回事!走,去看看!”

不一會,上官黔城就來到了病發處,口捂著鼻,身後的人見狀紛紛退避三尺。

上官黔城死死的盯著那幾個病死的,臉色凝重至極。

“是誰先發現的?他們都吃了些什麼?”

一定是有人故意謀害!

“大皇子,這幾人都是廚房的夥計,這老頭兒是負責挑水的,還有那幾人都是。”

有侍衛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雙腿發軟,一臉驚恐。

“都是?”上官黔城眉頭凝的能打結。

城中百姓都聚集在門口,紛紛捶打著城門,要出去,留在城中隻有死路一條,才短短一個晚上就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了。

當俘虜總比死強!

“快開城門,放我們出去,要死人了,快開門啊!”

“開開門啊!”

……。

百姓一窩蜂的堵在城門口,推推搡搡,失聲尖叫著。

上官黔城抿緊了唇,這個時候開城門,無疑是繳械投降,是戚曜詭計。

但無論上官黔城怎麼說,那幫百姓一個個跟瘋了似的,嘶聲尖叫,完全不理會上官黔城的勸說。

“還愣著幹什呢,把人都抬下去,誰若靠近城門,殺無赦!這不是瘟疫,這是中毒了,敵軍投毒,大家安靜下來,你們若是出去就中了他們的奸計,一定會被殺死!”

上官黔城手握長劍,一躍而起,擋在了最裏麵那一層,氣勢陰冷。

人群裏寂靜一會,大家麵麵相覷,滿是驚恐,又不知上官黔城說的真假。

就在這時。

“噗!”

一名百姓捂著胸口,臉色漸漸發白,口吐白沫緩緩倒下。

“啊!”

這一下,人群徹底炸開,紛紛擁擠,踩踏無數,任憑侍衛怎麼勸退,開始反抗。

有些侍衛一見這幅模樣,紛紛往後退,根本攔不住。

上官黔城的臉色徹底變的陰鬱,怒瞪著那名百姓,見他抽搐不停,劍起刀落,鮮血飛濺,頓時沒了氣。

“殺。”上官黔城冷冷道,“要出城的,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