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永州城出發,趕了半個多月的路,一路走來陸凝瞧著各色各異的風土民情,享受這一刻的安寧。
站在甲板上,船隻漸漸靠岸,陸凝緊裹著一件白色大氅,在陽光的映襯下格外漂亮。
信陽長公主則是一件深紫色大氅,梳著高鬢兩邊各斜插一隻八尾鳳簪,雍容華貴,明豔動人。
“母親,是皇宮裏的人來接咱們了。”
陸凝眼尖的瞧見了不遠出,站著一排侍衛,手裏高高舉起大牌子,一看就是宮裏出來的。
“屬下恭迎長公主回京。”
信陽長公主環視一圈,勤王府裏連個下人都沒來,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微微一頜首。
“都起來吧,走吧。”信陽長公公主頭一個,自然要進宮看看皇上。
帶著陸凝換上了馬車,一路趕往皇宮內,高高築起的圍牆,琉璃碧瓦,陽光一照恍惚折射一道光。
陸凝透過簾子,瞧了眼外麵,似乎與印象中的有幾分不符,不過卻同樣的莊嚴肅穆,大氣奢華。
信陽長公主有些激動,眼眶泛紅,時不時的跳起簾子瞧一眼外頭,有些迫不及待。
終於,半個時辰後,馬車停下,又換上了軟轎走了一段路,一下轎子,迎麵走來一位公公。
“奴才恭迎長公主回京。”何公公同樣激動,一見信陽長公主立馬跪了下去。
“何公公不必多禮。”信陽長公主親自扶著何公公,“公公幾年不見,身子可好?”
何公公點點頭,“勞公主記掛,奴才一切都好,奴才有生之年還能見公主回京,做夢都會笑醒了。”
何公公忽然看見了陸凝,盡是慈愛,“這位是陸姑娘吧,一眨眼長這麼大了,標致動人,皇上成日裏念叨。”
陸凝上前,乖巧的彎身行禮,“何公公好。”
何公公連連擺手,“哎呦,使不得使不得,姑娘莫要折煞老奴。”
信陽長公主瞧著陸凝,滿是慈愛之色,一隻手拉著陸凝。
“她是小輩公公不必承讓。”
何公公越瞧陸凝越喜歡,激動的不能自已,差一點把正事給忘記了,忽然小聲道。
“公主,皇上說讓公主先去西寧宮瞧瞧太後,既然回宮了也不急這一時,皇上在坤乾宮等著您。”
信陽長公主神色微閃,嘴角緊抿著著,淡淡嗯了一聲,隻能止步於此,改了方向。
何公公瞧了眼兩人的背影,抹了抹眼淚,又趕緊回去了。
“凝兒,待會見到太後,切記不要惹怒了太後,不必害怕,有母親在。”
信陽長公主的臉色越來越冷,眼眸深處夾雜著一絲怒氣和恨意,陸凝看的明白。
“母親放心吧,凝兒知道。”
來到了西寧宮,比起坤乾宮更加奢華大氣,門口站在不少宮女,一見信陽長公主,紛紛彎身行禮。
“奴婢參見長公主。”
信陽長公主擺擺手,臉上又換上了一幅淡然的模樣,保持著得宜的微笑。
周身是一股高貴氣質,盡顯大氣,與生俱來的一種優雅大方,一步步踏入了這個離別了多年的宮殿。
陸凝緊跟在信陽長公主身後,抬眸瞧了眼上方,一名大約六十歲左右的婦人,坐在最上方,柳葉彎眉,一臉凝重倒是不像旁人家的老婦人慈眉善目,板著一張臉,肅穆之極。
在見到信仰長公主的那一刹那,眼眸深處劃過一抹厭惡,轉瞬即逝,卻極快的被陸凝捕捉。
陸凝微微蹙眉。
陸太後顯然就不喜歡信陽長公主。
“兒臣參見母後。”
信陽長公主深吸口氣,帶著陸凝跪倒在地,對著上首的陸太後叩首。
“參見太後。”
許久,陸太後尖銳的嗓音略帶一絲慵懶,臉上竟擠出一抹微笑,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