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有什麼事情一定要跟我一個人說。”莫陌將檔案夾隨手放在桌子上,坐了下來。
麵前的人是早上自己和袁瑾去何琴家裏的時候當場抓獲的陳修。剛才,莫陌打算和袁瑾一起進來對陳修進行審訊,誰知道小子還是什麼都不肯說,隻說了一句,“這件事情,我隻跟莫教授一個人說。”一副“你耐我什麼何”的樣子讓單向玻璃那一邊的童置禮差點就要衝進去揍他小子一頓了,還是莫陌勸住了他,說“不會有危險”。童置禮站在單向玻璃前生悶氣,小笨蛋憑什麼這麼自信。
“莫教授或許還記得我那一篇關於感應性妄想性障礙的文章嗎?我花了整整5年的時間研究這個問題,誰知道被你掃一眼就找到了無可挽救的失誤。果然勤能補拙這句話是在放屁,有的人天生就注定要發光,有的人就隻能被踩在腳下,在汙泥裏麵腐爛,無人問津。嗬嗬。”陳修扶著額頭,嘴角是自嘲的笑容,語氣裏麵掩藏不住羨慕和欣賞。
另一邊,童置禮兩手交叉抱在胸前,“哼”了一聲。所有人都隻看到別人台前發光,看不到台下付出的血汗。那小笨蛋為了看懂各種語言的心理學原文書,差不多每個學期都要輔修一種新的語言,放假的時候就窩在公寓裏麵看厚得能做犯案凶器的心理學著作,常常連飯都顧不得吃。所有獲得都是基於付出,這不是誰能給的。小學沒學過傷仲永嗎?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天才和蠢貨,隻有勇者和懦夫。不過小笨蛋測過智商竟然有188,貌似真是個天才,哎,算了。
那邊,作為一個天才,莫陌沒有反駁陳修的話,她安靜地聽著,隨後說,“嗯,我當然記得。”而且我也不是無緣無故沒有根據就提出來的。
“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記得的。一開始我接到編輯的電話,將我花了大量時間精力研究出來的成果貶得一文不值,掛了電話之後,我把電話砸了。對你那是恨之入骨。”意料之外,陳修平靜地敘述著這些經過,仿佛講的是別人的故事。莫陌多少有些疑惑。
“後來,我收到你的一封郵件。一開始我沒有看,如果你準備用勝利者的姿態去安慰我同情我的話,我不需要。掙紮了很久,我還是打開了。裏麵是你客觀地分析我的研究的優勢和不足,並且對我的研究提供了很詳細的研究方向建議。字字珠璣,而且將我稱為國內心理學界的前輩。其實,你的成就遠遠超過我,稱我為前輩多少有點過於謙卑,但是我從你的措辭和郵件格式的嚴謹中看出來,你真真正正是個為學問而做學問的孩子,我很欣賞也很羨慕你。”陳修摸了摸頭,就好像粉絲見到偶像那樣,差點頭都抬不起來了。
“所以,你在車裏知道我是莫陌的時候感到憤恨是……”
莫陌還沒說完,陳修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我那是沒臉見人啊。在自己這麼欣賞、這麼優秀的同行麵前,我究竟在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