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施尚送回家之後，鍾雨玄就被一通電話叫走了。
一手扶著牆，鍾雨玄一邊穿鞋子，一邊淡漠地朝電話裏說了句，“好，十分鍾。”
鍾雨玄掛掉了電話，他早上是走路過來的，身上沒車鑰匙。回頭看了眼一臉安詳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施尚打了聲招呼，“出去一下，車借來。”收到了施尚漠不在乎的揮揮手。
鍾雨玄沒說什麼，快步離開了屋子，走到電梯前，狠狠地按了兩下電梯，攥著車鑰匙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尖泛白。
王啟被人埋伏了。
自從接到剛剛那個電話之後，鍾雨玄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自己竟然沒有料及亞齊會狗急跳牆，毫無防備，下了手之後連找人跟進了解都沒有，就這麼放任對手最後做出瘋狂的行為。而正因為王啟受傷這件事情是可以預防的，鍾雨玄愈加後悔。原來緊皺的眉頭又繃緊了些。
一腳油門到底，就差把車當做飛機開了，鍾雨玄硬是十分鍾就到了王啟所在的醫院。匆忙趕到急診部手術室外，蔣衡和其他人已經焦急的守在門外了。
看到鍾雨玄趕過來了，蔣衡立馬迎了上來，“鍾先生，王啟推進去有二十多分鍾了，醫生初步檢查說雖然他當時很好地護住了頭部和身上重要部位，但是情況仍然很危險……”
鍾雨玄心裏“咯噔”一下，但沒有表現出來。他擺擺手，說，“人抓到了嗎？誰做的？”雖然心裏已經有答案了，但是鍾雨玄還是問了一句。
“人沒有抓到……但應該就是……”蔣衡覺得現在這個情況，自己也難辭其咎，如果王啟出了什麼事，自己一輩子都有所愧疚。
“嗯。”鍾雨玄拍了拍他肩，“與你無關，不要多想。”蔣衡歎了口氣，轉過了頭。如果王啟真有什麼事，唉……快別想了！
鍾雨玄朝守在門前一旁的人招了招手，後者快步迅速走到鍾雨玄跟前，“鍾先生。”
“找人查下亞齊的帳目或者陳亞馬光齊這兩人的銀行戶口，最近有沒有一筆數額不小的出賬或者提現。追蹤這筆錢的去向，找到埋伏王啟的人。”鍾雨玄心情很槽糕，講話的時候語氣很冷。
“是。如果源頭不是這些的話，我會再調查所有和陳亞，馬光齊關係親近的人的資金動向，買凶這件事情他們也就隻敢讓親近的人知道。”
“嗯。查出來了你直接和我彙報。亞齊背後可能有人，你套下話。留口氣就行。叫什麼名字？”鍾雨玄點點頭。這小夥子腦子轉得挺快，雖然比起王啟那變態起來能想出九曲十八彎折騰人的法子的腦子還差的有點遠，但是可以培養。
“顧展。”那人聽到鍾雨玄問他名字的時候，抬頭看了眼他，又迅速的稍稍低下了頭。
但鍾雨玄還是看見他眼神裏麵閃爍著的光。什麼緣由，鍾雨玄暫時還看不清，隻是低聲應了句，“嗯。”
顧展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鍾雨玄眯著眼，神情充滿狠戾，說了句，“王啟今天受的罪，他們估計也得嚐嚐。”既然敢動鍾雨玄身邊的人，那就得料到因果循環這一著。
顧展點點頭，沒有猶豫地加快腳步離開了樓層。
施尚拿著電視機遙控器，飛快地轉換著頻道，也不知道看出點什麼來。電視上除了放宮鬥劇，就是在放抗戰神片，施尚再一次把電視頻道換了個遍之後“嘖”了一聲，把電視關了，煩躁地把遙控扔到了沙發上，幹脆整個人大字型躺在沙發上。
昨天下午看鍾雨玄那個樣子，也不像有什麼急事，出門前還打了聲招呼呢？咋人突然就不見了呢……重點是，施尚才發現自己沒有鍾雨玄的聯係方式！這叫什麼事？
施尚又一次蹦躂到廚房，打開冰箱看了看，又一次發現冰箱除了幾個雞蛋連顆發黴的西蘭花都沒有。二十多年人生一直堅持奉行著三餐不缺的哲學的施尚，度過了一個並不美好的空腹的早晨。
施尚數了數冰箱裏麵雞蛋，發現還不夠整個蛋羹的時候，他放佛聽到了“嘣”一聲，“一定是我世界觀崩塌的聲音。”雖說鍾雨玄也沒什麼義務照顧自己這個殘廢的起居飲食，但起碼說一聲呀？還有沒有一點人與人之間的愛與關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