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驍寒。”夜驍寒說道。
拜爾斯僅是對他點點頭,態度冷淡,轉而就跟夜驍霖邊走邊聊了起來。
玉琉裳瞥一眼夜驍寒,發現他絲毫沒有被冷落的尷尬,因為她感覺,夜驍寒的態度好像比舅舅冷多了……
四人入座沙發,拜爾斯簡單地問了她一些近期的生活工作情況,然後讓人送來甜點給她吃,自己則跟夜驍霖用意大利文交談。
玉琉裳沒學過意大利語,隻能幹瞪眼。
她發現這兩人似乎約好了似得,完全把夜驍寒當成透明人了,好在對方不是什麼沉不住氣的小夥子,兩個小時下來,坐在那裏就像一尊佛,沉穩大氣。
“可以請夜先生單獨跟我聊聊嗎?”終於,拜爾斯打算結束兩人的陪聊工作了,開口道。
夜驍寒看了看手表,說道:“我很榮幸,不過拜爾斯先生,我九點鍾有個行程,恐怕我們的時間不會很多。”
拜爾斯嘴角抽了抽,“請。”
玉琉裳有些緊張地拉了拉夜驍寒的手,後者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跟著拜爾斯走出了客廳。
她回過頭,發現夜驍霖正直勾勾地盯著她看也不出聲,讓她渾身一毛。
不由自主地喝了一大口茶,她說道:“我出去透透氣。”
客廳往右是一麵十米左右的落地窗,外麵是花園,種植了許多的鬱金香。
走到屋簷下,她看到傭人正在擺弄剛剛夜驍霖帶來的玫瑰花。
她看著鬧心,剛想走,就聽到身後傳來夜驍霖的聲音,“你以前最喜歡路易十四玫瑰,它的高貴,美麗,鍾情,都是你的最愛。”
“是嗎?”她嘴角出現一抹嘲諷,“可惜,現在的我,不喜歡。”
“你變了很多。”他沒由來就說道,一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可她麵上很鎮定,並未露出什麼慌張的神色,讓他打心底又有些疑惑。
“人總是會變的。”她淡淡地說。
“嗯,會變。”他點點頭,拿起小圓桌上的紅酒,走到欄杆邊上,慢慢地晃起來。
他的手很長,每一根手指都像玉脂般白皙漂亮,在鮮紅酒液搖曳間襯出了幾分晶瑩剔透,仿佛藝術品似的精致,讓她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他看著她,不緊不慢地說道:“你知道我以前喜歡你什麼嗎?”
她不知道,也有些好奇,可什麼都沒說。
他接著說下去,“我喜歡你,明明不喜歡我卻總是一副相愛不敢愛的樣子,喜歡看你明明很害怕我卻一副假裝鎮定的樣子,我更喜歡你看你是如何一點點地,從假裝到沉淪的。”
你有病嗎?
這句話她差點沒脫口而出,還好她刹車及時,“那你的喜歡還真是特別。”
說白了,這兩人從頭到尾就是一個演戲一個看戲而已?所以之前在夜家工作室那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又是做給誰看?嗬嗬噠!
“玉琉裳,”他看著她的雙眸,毫不在乎她臉上赤裸裸的諷刺,說道,“你知道嗎?世界上有種愛意,它是沒有對象的。也許是一個女人,也許是一隻貓,一隻狗,它得到了我的喜愛,並且會越來越多。”
她回味了一會這句話,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太懂。
難道,夜驍霖是想說,他在愛著一個人,而這個人是誰並不重要?
這聽起來有點荒謬。
“你覺得很荒謬?”他一眼就看穿了她。
她扯了扯嘴角,擼起掉落的發絲,說道:“你們有錢人的世界太深奧,我不懂也不想懂。”
“今天在來這裏之前,我多次收到你的郵件。”
猛然,玉琉裳的指尖僵硬了幾分!
她暗暗屏住呼吸。
他將她細微的反應看在眼底,慢悠悠地說道:“郵件不停地重複告訴我一件事情——她叫玉琉裳,意外死亡之後靈魂重生在別人的身體裏,而眼前的你……”
她的心噗通噗通地跳著,可越是這樣,她臉上越發沒什麼表情,她冷漠而快速地在他故意拖慢的節奏裏橫插一腳,“你在說什麼?我給你發的郵件?你是不是搞錯嗎?”
他看了她半響,笑道:“我想也是,或許有人盜用了你的郵箱,跟我開了個弱智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