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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統元年初夏,霖雨方霽,後攜曹手遊於後花苑。綠柳叢中,幽禽相偶呼名。

後淫情頓發,歎曰:“幽禽尚知相偶之樂,可以人不如鳥乎?”促命諸嬪女鋪蜀錦墩褥於幽密之處,笑謂敖曹曰:“朕與君今日當效禽鳥之樂。”遂各去下衣,後乃伏於□褥之上,兩股豎起,令曹以麈柄從牝口後插入牝中取樂,手摸兩乳,似犢之欲乳者。汩汩數聲,其歡樂之情有難以形容者。

後一日謂曹曰:“朝來見六即映初日,如出芙蓉,五即亦自鮮潔。”曹曰:“君子不奪人之歡,陛下何不宜入分夕奉衾枕。”後微笑曰:“食南海生荔枝,覺青李如嚼臘也;觀於海者難為水。吾其已夫。

”曹曰:“臣不敢作酸。”後曰:“君自不酸,我不奈他甜也。”相與撫掌大笑。

是歲六月,暑久。後臨清風閣,以金盆浸南海龍鱗舌,其舌涼氣襲人;鋪渠胥國碧綃辟塵軟褥,上設高麗龍須席;焚扶南瑞龍腦香。後祖臥於席上,睡思正酣,敖曹奄至其旁。時明月如晝,後體玉瑩,輝彩卷映。敖曹淫思頓發,遂揭麈柄徐徐插入牝口。後於夢魂中作痛苦聲,乃覺,星眸驚閃之際,被敖曹已抽拽數十次。

後曰:“不俟君命,深入禁閨,汝當何罪?”曹曰:“微臣冒死入鴻門,惟思忠於主耳!”後大笑,縱身任其抽送,敖曹又將後臂腕,架著肩項,扶起兩足,兜而行之。

後訕笑曰:“彼娼妓淫婦尚未如此,惟吾與汝二人,心狂意蕩,無所不為耳。”後中秋夜,後與曹於上陽宮集倦殿玩月。觴犖酬酢,切切私語,歡笑之際,不覺欷□,大抵樂極悲生,人之常情也。宮嬪中最敏彗者上官婕妤知後意,乃捧觴上壽,侑以歌曰:

“金風澄澄兮,萬籟寂。珠露湛湛兮,月如璧。當此良霄兮,奉玉後。至尊擁□即兮,千載於飛。猶複惆悵兮,不自愉。月中□子孤怨兮,當何如耶?”後悅,令上官歌歡,曹進。上官歌曰:

“月皎皎兮,風生建章。芬襲襲兮,良霄未央。鳳凰於飛兮,和鳴鏘鏘。少年不再兮,冉冉流光。願子努力兮,奉我天皇。”曹飲訖,舉杯奉後歌曰:

“瑤台九重兮,倦景茫茫。雲泥有間兮,何敢相忘。願聖壽齊天兮,永無疆。

出入雲漢兮,相翱翱。”歌罷,曹乘酒興,無複君臣之禮,抱後於懷,以酒浸漬其乳,曹自飲其半,餘半使後飲之,後欣然承受。而已,攜手歸於大安閣少息,後悉去衣裳,止著嶺南筒布短襦,與曹猥抱。命取桂林小天香餅,後親細嚼之,以舌送沁曹口。

後乃舉一足傍,曹乃擦麈柄,斜投牝口,兩相淫蕩,忽已入牝。後舉身,側而就之,至盡其根,往來抽送,無複切切疼痛之態矣。於是令小嬪持燭立侍於旁。後以纖手拽麈柄,令曹仰臥,後以牝口就曹麈柄,遂跨馬而坐,一舉一落,麈柄漸入牝,惟根尚餘三四寸,曹仰身送之,後笑曰:“汝為人太毒害,欲便了我。且勿動,我欲著看其往來之妙耳。”後以兩手撐榻,垂其首而□之,情興搖蕩,****淋漓,凡五換巾帕,且三鼓矣。後當斯眨,四肢不能舉動,曹恐後力乏,轉後在下,極力抽拽,往來數百回,直送至根。複抽至牝屋,又百餘回。後目暝顫聲不絕,謂敖曹曰:“此一交會取樂,比往常不同,真快活死我也!與我著力多要,一時我便死也不妨。”後良久不作聲,曹覺精欲泄,聳身極力抽拽送之。後口齒相嗑,臉紅鼻青,忽失聲大呼曰:“真我兒!我實死也。”一泄如注。

曹力少倦,抽出麈尾為之息。後情尚未休,用繒巾拭淨麈柄,頭枕曹股,以臉猥麈柄,以口吮之。回顧小嬪在旁秉燭,覺有慚色,即令小嬪曰:“汝等亦口吮之。”麈柄頭闊,口不能容,惟咬咂而已。

後又謂曰:“此畜物獨我能當之,然幾死者數。若汝等,死已久矣。”小嬪笑而不答。言未已,後緊抱定曹,曹麈柄複硬,再與交合,盡力抽送數百回,後乃體疲興盡而止。

一日後花苑奏芍藥開,後置酒與敖曹賞之。半酣,後曰:“卿多健,臂力能抱我且行且戰乎?”敖曹曰:“善。”俱脫下衣,使後抱其項,置兩足於腰間,插麈柄於牝內,□芍藥欄。再行數步,則小立,伎樂奏紅藥當階翻新詞。以口吸軟金杯,相令吐而飲。庭有兩白鹿舞鶴,感之亦階孳尾。左右無不掩口者,後行之自若。

複一夕,後與敖曹歡會過度,聯臂相猥而寢,至日高猶未起。後謂敖曹曰:“卿若讀書登甲第,位至宰輔不能有此奇遇,子之盡心於我可謂至矣。子飲食衣服與至尊等,我之待子亦不薄矣。我欲爵汝貴汝,汝又懇辭,當取汝之兄弟宗族富貴之,決不爽信。”敖曹曰:“臣向者雲,孑然一身,陛下忘之耶?臣非以才進身,臣誠無所希富貴第有積誠悃中畜久矣。臣今不避斧鉞言之,陛下必不聽。陛下幸而聽,臣雖死之日,猶生之年。”後曰:“籲!如意君,何言也!我一身已付君,豈有言而不聽者乎?”敖曹曰:“陛下既已許臣言,臣當敢言。皇太子何罪?廢為廬陵王,遠謫房州?況聞比來改過自新,天下但謂陛下欲削唐社稷。臣恐千秋萬歲後,呂氏之禍及矣!人心未厭唐,陛下宜速召廬陵王來,付以大位,陛下高拱九重,何樂如之?”後有難色。敖曹曰:“陛下如不從臣,請割去陽事,以謝天下。”遽起小匕首向麈尾欲自裁。後急爭奪之,麈首已傷入半寸許,血流涔涔。後起用淨帛拭乾,以口嗬之,且泣且罵曰:“癡兒!何至此也?”敖曹曰:“臣之為兒,乃片時兒耳。陛下自有萬歲兒,係陛下親骨肉,何忍棄之?”後心動,敖曹自是每以為勸。後得狄梁公言,召廬陵王,複為皇太嗣。中外謂曹久穢宮掖,鹹欲乘間殺之,及聞內助於唐,反德之矣。

元統二年,後春秋七十有六,時每不豫,飲食減少。一日謂敖曹曰:“我與汝好合,數年以來,比翼連枝之不苦,但好物不堅,好事多磨,我覺精神大不如前矣,其若汝何?”敖曹曰:“陛下不言,臣亦不敢啟齒。陛下春秋高,房欲過度,似非頤養之道。且一旦不諱,臣從殉九,原非所恤。第恐粗醜之質,遺穢聖德耳。”後曰:“然!吾為汝思之。”又數日乃曰:“吾得計矣。吾諸侄中,惟魏武王武承嗣最良善,吾所鍾愛,可養汝彼第中。俟吾有凶問,即變姓名,吳蜀間作一大富人可也。”次日召承嗣,謂曰:“吾之幸薛敖曹,汝所知也。吾愛汝異諸子,令寄留汝第,汝善待之,勿間其出入,如外人知之必為汝後患。”承嗣驚懼,答曰:“敢不知命!”是夕,後命置酒,與敖曹為別。丸豹胎、駝峰、紅羊尾、蒼虯脯,極水陸珍品。西極西涼,南至暹羅,名酒悉備。後以七寶金叵羅酌送敖曹,每一杯敘數語,嗚咽泛瀾久之。敖曹盡量痛飲至醉,泣而言曰:“臣自此以後不複聞環佩之聲矣。陛下強玉石自愛,倘萬歲後,臣犬馬之報未盡,願降芳魂於夢寐,臣尚得彷佛以侍也。”後聞言愈加號慟,良久,強發聲曰:“如意君健在,勿戀我衰朽之人也。”後謂曹曰:“我聞民間私情,有於白肉中燒香疤者以為美譚,我與汝豈可不為之?”遂命取龍涎香餅,對天冉拜、設誓訖,於敖曹麈柄頭燒訖一圓。後於於牝顱上燒一圓,且曰:“我為汝以痛始,豈不以痛終乎?”既就寢,謂敖曹曰:“人生大恨亦不過如此苦耳。今夕死亦作樂鬼,可也。”因命曆記作過風流解數,逐一命敖曹為之,各過十餘度,至天明俱奄然龍褥之上矣。

是日,齏黃金三百斤、珠一鬥、珊瑚寶玉彌是、衣服五十襲與之,同載至承嗣家。薛涕而別。後顧承嗣曰:“事薛君如事我也。”承嗣自是日夕待敖曹惟勤,每宴使寵姬溫柏香歌以歡之。柏香乃長安名娼也,後為承嗣妾,素慕敖曹豐姿儀彩器用目色相授。中夜奔就曹,與之交接,百計不能入,濡首而已。柏香情極,齒齧曹臂而去。

後火瘡□,病亦漸安。遊後花苑宴,見二張才色,不覺後生愧愛,召入宮,謂昌宗曰:“吾數年來如為人魘者,今日始知有卿耳。”昌宗亦不敢問。然與交媾之際,此訝其小,彼訝其寬,勉爾苟完,終不歡暢。次召易之,亦然。

更月餘,乃以明珠一顆、紅相思豆十粒、龍涎餅百枚、紫金鴛鴦一雙,遣小□至承嗣第密授敖曹,內鎖金龍鳳箋一紙,書曰:

“前者草草與子言別,靜言思之,殊是傷歎,每每至花朝獨飲,月夜獨眠。粉黛滿側,無一知己。淚光□□,時在衫幾。昔日何樂,今日何苦;昔日何短,今夕何長。一刹那便作人天,咫尺間頓成胡越。人生有幾,堪此生離?今遣信相聞,於月圓之夕,用小犢車載子從望春門入,少留數日,以修未了之緣,且結來生之好。

勿雲豈無他人,□予望之引書指不多及。”箋尾又附一詩雲:

看來成碧思紛紛,憔悴支離為憶君。

不信此來長下淚,開箱驗取石榴裙。

敖曹讀之下淚,作奏與小□去訖,既而歎曰:“再入必不出矣,見機而作。本雙太日,此言非歟,吾今已脫火宅者。”是夜不令承嗣知,輕齏金玉,竊其千裏馬,從西門而去。承嗣大驚,遣騎四布尋覓,不知所在,具由奏聞請罪。後惟悲歎而已。

昌宗知後意,乃指萬金覓南海奇藥服之,與易之養龜彌月而後進禦,複大有寵。至後末年為皇太子、張丞相所誅,於禦幄之傍肢體屠裂。

皇太子即位,德敖曹,問訪不獲。後天寶中,人於成都市見之。羽衣黃冠,童顏紺發,如二十許人,謂其得道雲,以後竟不知其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