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落,伴隨著天邊薄弱的一絲光暈,從二裏地外的山林處出現了五個人影,快步向寨子走來。
刁三看到人影出現,嘴角一彎笑了起來,喊道:“換崗了。”
話音剛落,一隊跟他們裝備一模一樣的人從台階走了上來,打頭的是一個精神抖擻的年輕人,是刁三出了五服的同族,按輩分比他矮了一輩,名叫刁偉。寨牆上的人也已經迅速站成兩排隊列。
刁偉抱拳道:“三叔,辛苦了。各位兄弟,大家幸苦了。”說著向寨牆外瞅了一眼,笑道:“三叔,鷹弟平安回來了,快回吧。”
刁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阿偉,小心。”說罷就帶著自己的人向下走去,搬開了沉重的頂門柱,把一扇大門拉開了一尺多寬的縫隙,刁三側身走了出去,就在寨門處站定。
寨子外麵的五人中的一個身影突然邁步跑了起來,離得老遠就喊道:“爹……”,不一會就跑到了寨門處,十分健壯的一個半大小子,正是刁郎的大哥刁鷹,額頭上密布著一層細小的汗珠,看著父親有些激動。
刁三麵色紅潤,笑嗬嗬的,道:“嗯,平安回來就好。”抬頭向隨後過來的幾人招呼道:“先進寨子。”
幾人魚貫進了寨子,沉重的大門就被關了起來,成人大腿粗細的頂門柱又頂了上去,兩扇大門這樣的頂門柱足足十二根。
一行人一起向山上走去。
刁三邊走邊道:“老叔,山裏有動靜沒有?”
一個身材矮小動作卻十分矯健的中年漢子皺了皺眉,悶聲道:“先吃飯,吃過飯了去族長家裏,一塊說吧。”
刁三心中了然,沒有繼續追問,眾人邊走邊散,漸漸的,就留下了父子二人向著自己家走去。刁鷹突然說道:“林子裏很安靜,叔爺爺把五號至四號的哨探都撤了,所有人都集中在了一號哨卡。”
刁三即便心中有所準備,聽到大兒此言,還是不由得腳步頓了頓,道:“阿鷹,來者不善啊,等打起來的時候,照顧好阿娘和六郎。”
刁鷹疑惑道:“爹,按理說去年應該把他們打疼了才是,但是看叔爺爺的布置,很明顯他認為今年的衝突會比去年更加嚴重,這樣下去,何時是個頭啊?”
刁三看著健壯的兒子,正是長身體的好時候啊,很欣慰,道:“阿鷹,你能這麼思考問題爹很高興,爹也不知道這種仗得打到什麼時候,從爹懂事起到現在每年都要打一次。不過既然想不通,就暫時不要想,也沒那麼多的時間給我們想這些事情,最重要的是活下來,還要保護好我們的糧食。”
刁鷹的雙手自然握拳,道:“放心吧,爹,阿鷹知道現在該做什麼。對了,六郎怎麼樣了?身體可是大好了?這次出去走了六天,六天沒見他了。”
刁三道:“放心吧,小六沒事了,能跑能跳的,又跟小狼崽子似的了。”
刁鷹笑道:“那就好,六郎這次可是把咱家嚇的夠嗆。”隨即又帶著一絲猶豫道:“爹,你看,六郎這次能夠死裏逃生,多虧了縣裏的劉神醫,要是就靠寨子裏的大夫六郎一定凶多吉少。要我說幹脆把劉神醫留下來算了,刁家寨外姓人不得居住的規矩也該改一改了,對寨子好有本事的外姓人能夠多來一些,寨子肯定會更好。”刁鷹說的起勁,不想頭頂啪的一聲,一陣疼痛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