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感受到了刁郎微弱的鼻息,沒來由的心中一喜,轉首道:“舵主,這個孩子還活著。”
兩手一抄,把刁郎抱了起來,向中年漢子跑去,一臉哀求道:“舵主,你看……,挺好的一個孩子,估計是餓暈了。”
中年漢子掃了刁郎一眼,眼神隨即向四方飄去,淩厲而疑惑。道:“就你好心。柱子,希望你將來不會死在你的好心上。這孩子的來路有問題,荒郊野外的,他憑空倒在路邊,絕對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不過既然碰上了,算他命大,把他扔車上吧。
柱子,人是你抱回來的,就由你負責,不能耽擱車隊前進的速度。好了,出發。”
中年漢子大手一揮,車隊開始重新啟動,柱子在中間一輛車上找了個位置把刁郎往上一放,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掐著他的臉頰一捏,刁郎的嘴巴就張了開來,給他喂了幾口水,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車隊剛剛駛離,山坡頂上冒出了十幾個插著鳥羽的人頭。一個臉上塗抹的黑漆漆的蠻子看著山下的土路道:“走吧,到漢人的地界了,不能再往前了。”
旁邊一個蠻子狠狠的道:“為了這個狡猾的小崽子,我們遭了這麼多罪,要我說,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漢人的縣城也洗劫了算了。”
臉上黑漆漆的漢子隨手一記耳光,抽的旁邊的蠻子陀螺一般的轉了兩圈向後倒去,倉朗一聲,他拔出彎刀架在了這個蠻子的脖子上,咬牙道:“你要記住,娘娘說不能追到漢人的地界就一定不能,你死了不要緊,不要害了黑衣族。”
那名倒在地上的黑衣族戰士黑色的臉上被突然冒出的汗水衝出道道痕跡,眼神中全是驚恐,顫聲道:“大哥,饒了我吧,以後再也不敢了。”
持刀的黑衣族戰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喝道:“撤退。”
“娘,爹,大哥,你們不要死,不要死。”刁郎的嘴巴無意識的嘟囔著,胃裏猶如翻江倒海一般,一股股酸水不斷向上湧了上來,時不時的吐上一口。
顛簸的騾車快要把他的心肝都顛出來了,他暈車了。
暈車,刁郎的潛意識開始疑惑人生。難道真是一場遊戲一場夢,自己又回到了現代?他麼麼的,要不要這麼欺負人呢?
他的潛意識在掙紮在疑惑,可就是醒不過來,他的身體實在是太疲憊了,而且他也實在是餓過勁了,身體操勞過度不說還跟不上養分,還能活著就已經是奇跡了。
直到一股濃鬱的米粥的香味傳來的時候,刁郎的喉結蠕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終究是從噩夢中清醒過來,這是他身為動物進食的本能。
習慣性的數了六十個數,默默的聆聽和觀察周圍的情況。周圍有人和牲口,有米香、肉香和酒香,自己的身上沒有繩子捆綁。雖然渾身上下的肌肉疼痛異常但是沒有新的傷口,這說明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沒有傷上加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