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她想要的真相？雲煙深深覺得，如果這就是坑爹的真相的話，她情願不要了。舒睍蓴璩實在是太讓人無法接受。原來，陌如玉與水瓏之間之所以會那麼好，不是因為陌如玉的人好，而是因為水瓏的一切，都是陌如玉造成的。她不知道陌如玉是怎麼想的，會讓水瓏這個本就沒有多少時日的人去做這事兒，但是，她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當年，世子在找到了神仙粉的製作方法之後，便一直在對此事進行策劃，但是，一直以來，都找不到一個好的替身來幫忙。要知道，想讓神仙粉的事情變得圓滑並且隱蔽，他自身是不能出麵的。而他最開始找的人，便是我。因為有姑蘇家的勢力在。不過，我們姑蘇家也不想在外出麵，於是隻是做起了背地裏的聲音。
一直到遇見了水瓏，當時第一次見到水瓏的時候，陌如玉便決定要讓他來做這件事，一來，水瓏是個將死之人，就算是日後有一天要他代替他們去死，水瓏應該也很容易接受。在那之後，陌如玉找上了水瓏，水瓏很痛快的答應了，因為他似乎對任何事都沒什麼興趣。而隻要是請求，很快便會上手。也正是從這開始，水瓏才幫了我們。”
“你們告訴水瓏神仙粉是什麼東西了嗎？”雲煙目光生冷。
“告訴？嗬！別說是告訴了，陌如玉連我都沒告訴。最開始的時候，神仙粉隻在少部分地方流行，見可以之後，陌如玉才開始大規模的去弄，一直到現在的盛況。這段時間裏，陌如玉對此事的危害是守口如瓶，一直到第一件悲劇發生的時候為止。”
夜明月似乎很不願意回憶，但是既然已經提起了，他還是繼續說了：“是水瓏的下屬，監守自盜，然後將神仙粉自己用了，結果之後成了癮，甚至於釀成了大錯，後來，那個人因為沒有神仙粉逐漸衰弱，然後死了。在那之後，我們才知道，這東西有這麼大的危害。”夜明月說著，語氣是前所未有過的激動。
雲煙看著夜明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向沉著的人，此刻的態度，表明了他心中的悔恨，還有憤怒。
隻是……：“既然已經知道了不好，為什麼還要繼續？”
“為什麼？”夜明月笑開了：“很多時候，人都是會身不由己的，當我們想要退出的時候，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控製的了。當時這神仙粉的事情，已經有了更多的同夥，京城裏的大人物很多都在裏麵，我們如果退出，將神仙粉真正落入了他們手中管製，那才是真正的大危害。當時，水瓏說，既然已經髒了，那麼就不要再弄髒別人。”
夜明月說起此事，還歎息了一聲。
“也就是說，你們是逼不得已的？”雲煙目光閃了閃，抓住了這一絲要點。
“可以這麼說吧。不過，這並不是可以脫罪的理由。不管是什麼原因，害了人，終究是害了人。不管我們是否是好人，那些人的悲劇，也依舊不會改寫。所以，打從一開始，我們就已經走入了那無盡的黑暗，而為了在那裏醜陋的生存著，我們隻能越走越遠，一直到此刻，連死，都是一種奢望。”
夜明月說到這兒，看著雲煙，道：“很多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自由，而且幸福。”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很幸福了？”雲煙皺眉。
“若是不幸福，你怎麼可能來到這兒？要知道，雲將軍一向不是那麼善良的人，大概是他很看重你吧，日後雲家，或許將會是你的東西也說不準。你若是繼承了雲家，那麼，便是天下間最自由的人，沒有誰能管束你。”
夜明月說到這兒，目光閃了閃。他不希望她自由，因為，她若是自由了，他就一點的機會都沒了。
沒想到夜明月會說自己很幸福，雲煙有些驚訝，不過，更多的還是了然。
的確是如此，雲飛揚一開始的態度，她是知道的，而後來，卻變得奇怪了起來。很縱容，好似真的如夜明月所說都一樣。
隻不過，她不想在雲飛揚的手底下活著。
“今天，謝謝你。”雲煙看著夜明月，鄭重道。
夜明月聞言，笑開了：“若是，真的想謝我的話，不如聽我彈曲子吧。”
“你有這個心情的話。”雲煙笑著。
“改日。”夜明月對於雲煙的精明，很是滿意。果然的，他的心情她都能猜得到，甚至也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麼。隻可惜，這樣的人，卻不喜歡自己。
夜明月將雲煙送出了桃花莊園，目送著她離開後，這才安心。
黑夜漫漫，雲煙獨自一個人走在回去的路上，看著滿天的星辰，有些恍然。今天聽到的事情，讓她覺得荒謬，而同時的，也在為水瓏的處境感到心驚。一直要坦然麵對一個將他推向深淵的罪魁禍首，還要冷靜的不殺掉那個人，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