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極北之地的寒冬太陽都不願早起,早上七點多太陽才放出光芒,吃過早飯後,還不到九點有意願搞旅遊的人就在場部等著了。這幾家大多是張狗媳婦的至交,說白了,這幾家裏的女人都是悍婦,不過張狗媳婦讀書多,說話也潑辣,自然就成了這個小團體的領頭人。終於九點了,場長也準時出現了。王忠還是笑嗬嗬的老好人模樣“大家都到了啊,都進屋吧。”

“張狗家,陳二文家,楊紅家,李順家,再加上我,看樣子就咱們五家準備幹旅遊了啊。”王忠對就這麼幾家來並無半點失落。

“二哥,我家也要幹。”門打開了,進來的是一個笑嘻嘻的矮個漢子,壯實的嚇人,似乎整個人都是方的。這是老虎,全名蔣笑林,場裏的孤兒,那年林場失火,他父母都因為救火去世了,好在場裏的人心腸好,都願意拉扯當時五歲的老虎一把,就這樣小老虎長成了大老虎,還壯實的很。但卻快四十的人了,還是個光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林場裏誰願意把閨女嫁一個窮光蛋呢,幫你是幫你,但如果讓自己閨女跟著吃苦可不行,而山外麵的誰又願意嫁到這大山溝裏。

王忠看到過來的老虎笑了笑說“你小子不算一家,算我家的。”在場的都笑了,老虎也笑了。確實老虎可以算王忠一家的,當年讓老虎父母去世的大火同時帶走了上一任場長的雙腿,也就是王忠父親的雙腿。王忠的父親用自己失去的雙腿給自己十八的大兒子換來了一個走出大山的機會,一個當兵的名額。王忠的大哥也是夠爭氣,現在算是徹底在城市站住了腳,再也不用回這深山老林了。老虎當年在沒了父母後,也是他們老王家照顧的最多,當時才十五的王忠把才五歲的老虎也是當親弟弟看。大火過後才五年老場長就去世了,年僅二十的王忠在選舉中毫無爭議的作為唯一的候選人全票當選了新場長,老虎更是對王忠二哥二哥的叫的親了。

“好了,人齊了。那我們商量一下這旅遊怎麼搞,以後都要有什麼項目吸引人來玩。”王忠看著自己這個弟弟的到來臉上有了笑容。

“我看咱們既然搞就要有點特色,不然誰來玩啊。”說話的是張狗媳婦。她打開了大家的話匣子,陳二文說自己家的木耳可以讓遊客采摘,楊紅說自己家山葡萄釀的酒是祖傳配方,李順說自己會唱二人轉,自己和媳婦是一副架。總之大家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但王忠覺的不夠,這都不算是特色。

“我看咱林場拉木頭的小火車不錯,可以改成觀光車,咱這的風景多好啊,小火車就是特色,到時遊客在火車上看完風景,回來可以去二文家摘木耳,在紅姐家喝葡萄酒吃農家菜,吃飽喝足了就去看李順兩口子唱二人轉。”還是討人喜的張狗媳婦說的讓人滿意。

“這好是好,可小火車是公家的啊,這要用還得看場長的意思。”作為場裏唯一的寡婦,遇事小心謹慎的楊紅說出了問題的關鍵。所有人都心動了,都把目光看向了王忠。

王忠笑了笑“既然大家都覺得可以,那就幹唄,反正小火車閑著也是閑著,不過先說好,這火車算場裏租給大家的,咱們幾個人掙了錢是要給場裏交租金的。”

聽了場長的話大家都興高采烈的憧憬起了未來的美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