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淵笑道:“多謝姑娘費心,這些我都已預備下了。”
“那進京後,馮公子卻是打算住在那裏?又以何為生呢?”一旁弘曆亦笑著問道。
馮淵愣了一下,方苦笑道:“如今事出緊急,我也顧不得怎麼多了,隻能待抵達京城後,再作下一步的打算了。”
旋即他又豪氣道:“不過這也算不得什麼大問題,至少,我和蓮兒是在一塊兒的;至少,我們還有一點子積蓄,不愁不能在京城為自個兒奮鬥出一方新的天地來!”
“說來好!”他話音剛落,弘曆就拍手大聲讚道,“隻要馮公子有這份氣性,我相信,你們以後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的。”說話的同時,他已暗自在心裏決定,待進京後,一定要將這馮淵收到自己門下,將其培養成一名能獨當一麵的得力幹將!
又說道了一會兒,管家來回:“回爺、奶奶,老奴已命府裏四十六名下人,都聚齊在外麵的空地裏了。”
馮淵忙點頭道:“你先出去,我與你奶奶緊著就過來。”
說完起身與黛玉弘曆道:“請二位稍坐片刻,待我去打發了家人,一人與他們發下一筆安家費,再過來陪二位說話兒。”
二人忙笑道:“悉聽尊便!”
瞧著馮淵夫婦的背影消失在門邊後,弘曆方笑向黛玉道:“冒昧的問姑娘一句,此番姑娘進京探親,是去姑娘的外家榮國府賈家嗎?”雖則他已命方野去將有關她的一切事宜都打探清楚了,未得到她的親口證實,他仍是放不下心來。畢竟他出一趟京著實不容易,倘到時黛玉去的不是賈府,他可該那裏找人去呢?
警覺的看了他一眼,黛玉淡淡道:“聽白公子的話兒,倒像是對小女子的家族甚至親眷都知道得頗為詳盡?”
尷尬的笑了一下,弘曆忙擺手道:“姑娘誤會了,在下並非有意探聽姑娘的私隱。實不相瞞,家父與令尊林大人算得上故交,亦時常於在下麵前提及令尊與令堂的一些事兒,故在下知道姑娘的外家乃京城的榮國府賈家,而此番姑娘又是進京,是以在下才胡亂猜測了一番罷了。”一麵說,他一麵還在想著,皇阿瑪與林如海確實算得上“故交”嘛,他這樣說,亦沒有錯啊!
“原來如此。”黛玉淡淡點了一下頭,便低下頭自顧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裏,不再理會於他。
而弘曆也不以為意,隻安靜的坐著,偷偷欣賞起她優美的側臉來。
且說馮淵召集齊家人,每人發下一筆銀子打發掉他們後,便複又攜了英蓮回來,繼續陪黛玉與弘曆說道起明兒進京的一應事宜來。
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大半日,一直未怎麼說話,隻含笑聽著其餘幾人說得熱鬧的英蓮忽然驚叫道:“瞧我這個死人,竟忘記為大夥兒做飯了。”說著便忙忙往廚房行去,現下除卻幾個自願留下來守宅子的世代老仆,其餘下人俱已被打發走了,說不得要她這個女主人來為大夥兒做飯了。
不想還未行至門邊,她忽又折了回來,一臉羞赧的與馮淵道:“我……那個廚房在那裏?”
聞言一屋子的人都掌不住笑了起來,馮淵更是半愛憐半自責的道:“卻是我疏忽了,倒忘記你來這個家才不過短短幾日,早知如此,才剛就很該留下兩個丫頭你使喚的。”
“先未認得爺之前,我一直被那些個拐子當丫頭呼來喝去的,有什麼不做的?”英蓮卻不以為意,隻是淡笑著道,“現在那能一下子就嬌貴至廝了?況能為爺您和林姑娘白公子做飯,我心裏不知道多高興呢,您就趕緊兒的告訴我,也讓大夥兒嚐嚐我的手藝罷。”
馮淵仍是一臉的猶豫,“可是……我卻不想太累掯到你,不如我讓人去命外麵酒樓送一桌席麵過來?”
“家裏一應食材都有,何苦白浪費銀子?況家裏做的,不比外麵幹淨許多?”嬌嗔的白了他一眼,英蓮繼續淡笑,“你就好好陪著林姑娘與白公子說話兒,安心等著嚐常我這個大廚的手藝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