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手移開,但是,曲惠死死按住了我的手。
“曲惠,這…這不合適吧?咱倆得保持一點距離嘛。”我有點害怕了。雖然曲惠答應我倆隻做好朋友,再往下發展,非突破紅線不可。我知道:幹柴遇到烈火,沒有不燃燒的。
“有啥不合適的?詩文,你別忘了,十六歲時你就和我親熱過,怎麼現在又假裝起正經來了。”曲惠撇撇嘴,似乎瞧不起我這種膽小的模樣。
“我…我……”我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也不知該做什麼好。
我突然覺得嗓子眼發幹,好象有一股火在胸膛裏燃燒。我努力咽了咽唾沫,但發覺嘴巴裏就象沙漠一樣,幹枯枯的,連個唾沫星子也沒有。
我突然覺得大事不妙,曲惠這是想一步一步引我入套呀。
如何阻攔曲惠的瘋狂舉動呢?我腦子高速旋轉起來,對了,裝病!現在隻有這一條路了。
我立即捂住腦袋,痛苦地呻吟起來:“哎喲!哎喲……”
“詩文,你咋啦?你這是咋啦?”曲惠見我一副痛苦萬狀的表情,驚慌地問。
“我…我頭疼。”我呲牙咧嘴地說。
“詩文,你頭怎麼疼了?”曲惠從我腿上跳了下來,她摸著我的額頭,緊張地說:“疼得厲害嗎?要不要到醫院去看看?”
“今早受了惡鬼的刺激,我頭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你…你扶到床上躺一會兒。”我連聲呻吟著。不瞞各位,我從小就會演戲,演啥象啥,說哭就能哭,想笑就能笑。大學時,我還是學校話劇團的台柱子呢。可惜,我那個時候隻顧著學習,對姑娘不感興趣,不然,甭說一個女朋友,就是腳踩三隻船也沒問題。
曲惠扶著我上了床,我半靠在床上,眯縫著眼睛,瞅著一臉焦急的曲惠,心想:曲惠啊曲惠,我不是成心想騙你,這是你逼著我這麼做呀。
曲惠給我倒了一杯水,喂我喝下,然後,輕輕幫我揉著太陽穴。
“疼得好些了嗎?”曲惠溫柔地問。
“好多了。我頭疼的毛病就象六月天的暴雨,說疼就疼,疼起來象要命一樣,不過,說好就好,好起來象沒事的人一樣。唉,我這頭疼的毛病最怕受刺激,太悲傷了不行,太高興了也不行,太激動了更不行。”我心想:這頭疼的小把戲挺奏效的,想必曲惠再也沒興趣和我玩曖昧了。
突然,我的肚子裏咕嚕咕嚕叫了幾聲。
曲惠聽到了我的腸鳴聲,她笑著說:“你肚子都提抗議了,我也餓了,咱倆吃飯吧。”
曲惠把塑料袋裏的食品拿出來,擺了一大桌子。我一看,有我喜歡吃的糖醋排骨、烤鴨、花生米和生菜。
“曲惠,我喜歡吃啥東西,你都還記著那?”我驚喜地問。
“當然記著啦。不但記著,這麼些年來,我隻要一吃這幾樣食品,就會想起你來。我誤以為你去世後,就再也不吃這幾樣食品了,因為,我一看見這些食品就會傷心。”曲惠哀哀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