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雲於夕暮,歸鳥相隱伏。赤藍並金素,風吹草弗弗。”
詩詞的大意是:在太陽落山的時候,天邊的雲好像燒了起來,歸巢的鳥兒們都躲藏起來了。秋天的天空上有著紅與藍兩種顏色,這時,一陣疾速的風吹過,草輕輕地搖了起來。
婼茗深不見底的冰眸微微噙著笑意,燃暮的聲音很輕很輕,就像這首詩裏被風吹的草一般。
燃暮輕輕放下琵琶,輕啟朱唇:“姑娘……”
“這首詩是你寫的呀?”婼茗舉世無雙的冰眸閃動著說不出的靈動與清澈。
“嗯,是奴家寫的。”
“寫得真好……”
“姑娘過獎了,奴家不過是隨心一寫罷了。”
“這兒有房間嗎?如果有的話,我訂一間。”婼茗起身,腰肢上的紫色飄帶輕輕曳風卷起。
“抱歉姑娘,今夜人不少,沒有剩餘的了。”
“好的,沒關係,我先走了。”
“姑娘?你這麼快就走啊?不聽曲子了嗎?”
婼茗沒有再答話,徑直走出清湜閣。
沒辦法,隻能回皇宮了。婼茗歎了一口氣,她覺得一直依靠寒卿禦這麼下去是不行的,她必須做點什麼。
輕快敏捷地翻牆而入,婼茗婼茗正欲走入寒卿禦的寢室,一聲極小的鳥叫引起了婼茗的注意,頓時發現從皇宮上空飛出了一隻信鴿。
她淺淺一笑,指尖暗泛銀光,手起針落,三枚銀針精準無比地將那隻信鴿殺落,那隻信鴿在長夜中發出了淒慘的叫聲,婼茗打開信鴿上的字條以後,柳眉微微一蹙繼而鬆下。
風鈴,你嫁過來就算了,不安分守己地做你的皇後,還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僅憑一張字條自是無法定你得罪,但是,既然讓我禤婼茗知道了,你最好做好接招的準備!
翌日。
……落鈴宮中……
“桃之,皇上去上朝是嗎?”
“回娘娘的話,是的。”
“崦王爺回什麼了沒有?”
“娘娘饒命!”桃之立刻跪下,明媚的眼眸裏盡是驚懼。
“被發現了?”風鈴的眸子立即閃現出狠辣。
“娘娘饒命!”
“誰發現的?”
“禤……禤婼茗……”
“她居然敢壞本宮的好事!”風鈴狠狠咬住下唇,長長的指甲陷進掌中,眸子隱隱泛出厲色,“梨之,把她帶下去,按規矩來辦!”
“是!”
“現在禤婼茗必然會告訴寒卿禦這件事情,雖然信鴿與字條一時無法作為證據來評定本宮的罪,但是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遲早都會揪出來,怎麼辦呢……”
……寒卿禦的寢宮……
“茗兒,你昨夜在我寒秋市井逛得如何呀?”
“很好呀,你們寒秋的青樓居然都那麼清幽淡雅。”
“茗兒,你去……青樓?”
“嗯,裏麵隨便一個姑娘都會寫詩,唱歌又唱得那麼輕柔。”婼茗神采飛揚地講述著,“我回來的時候……我是說,你要提防風鈴。”
“嗯,我知道。”
“你知道?”
寒卿禦沒有回答婼茗,隻是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茗兒,你要照顧好自己,因為我沒有辦法每時每刻護著你。”
“嗯。”
“茗兒,我知道風鈴不是善類,但是我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怎麼保住你,就隻能讓你一直在我身邊呆著,真的很抱歉。畢竟封你為妃的話,你的身份就比她低了,有很多規矩會束縛著你,更容易被她抓住把柄,茗兒,你理解我的意思嗎?”
“都聽你的。”素雅的笑意一直漾在婼茗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