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沒關係,姑娘。”風流輕輕拍著婼茗的背。風流那結實健壯的胸膛很溫暖,這讓婼茗想起了昨夜,在蕭蕭秋風中,風流也是這樣抱著自己,溫暖,溫柔,再多的形容詞也無法說出他所帶給自己的那種感覺。
婼茗抽噎了一會兒,心的冰冷緩緩融化,她的指甲微微紮入掌心,眸色的淡然將心中的慌亂輕輕掩住,隨後將信還給了風流,佯裝輕描淡寫道:“公子,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胡鬧的……這……這是你長姐給你的,快看吧。”
風流的仰月唇劃過一絲笑意:“內容我大概知道了,如果你不希望我看的話,那就算了吧。”
婼茗緩緩闔上微瀾秋水般不染塵俗的眸子,淚珠隨之落下麵龐,複而睜眼,她起腰坐直,衝風流淺淺一笑,啟唇道:“不打緊的,你看吧!”嘴角笑意的絲絲僵硬被她高高揚起的唇畔硬是遮下了。
風流拍拍婼茗的頭,把婼茗又攬進懷裏,道:“隻是長姐的一封家書罷了,無非是噓寒問暖,不看也罷。”他麵色刹然紅得滾燙,如同春三月時初開的桃花般緋紅,魅惑至極,勾人心弦,婼茗看得沒有見過哪個人能夠像此時的風流一樣那麼好看。
這是十七年來,風流第二次說謊:內容定然不止是噓寒問暖那麼簡單。
無論在誰麵前,風流除了這兩次以外,沒有一次說謊,每句都能相信。
而他第一次說謊,是在他的太子東宮時,時年十五,風鈴帶著她的好姐妹到東宮去,要他挑個女孩子作太子妃,他不願意,命人將宮門緊鎖,說自己在沐浴。當時一幫女子嬌嗔著有責怪風鈴的意思,大家嚷嚷著,一哄而散。由於這件事,風流感到羞愧不已,大半天紅著臉,還特地去沐浴了一遍。
“公子,你怎麼啦?”婼茗指尖輕輕劃過風流吹彈可破的麵頰,淺淺吹了一口氣,溫熱的挑逗氣息乍然惹得風流回過神來。
“沒……沒……我能怎麼樣……”風流尷尬地笑笑,不敢看懷中抱著的溫香軟玉的婼茗。
“還說要對我負責呢!說了句你那是風鈴……大公主的家書,你就臉紅成那樣,問你怎麼了還不說。”婼茗從風流的懷中掙紮出來,“就是這麼負責的?”
“我……我……”風流,“我……我看信就是了嘛!”
婼茗唇畔的笑意生生僵住了,狠狠咬住下唇,墨一般烏黑圓潤的眸子染盡慌亂的神色,眼睛不知道究竟要看向哪裏,糾結了一番後,她死死盯住自己的手,她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什麼顏麵能夠再看風流了。婼茗的額頭上冒出碩大的汗珠,她纖細白皙雙手緊緊捏成拳頭,指甲緩緩紮入掌心。若是在往常,她定然不會這樣露出這麼多破綻,居然緊張得這麼明顯。果然,與人交往,隻要付出真真實實的心,定然會讓他人也對自己坦誠相待。
風流的“無非是噓寒問暖,不看也罷”定然是安慰她的,難道……難道風流是因為這個臉紅?應該是,像風流這麼老實的人,因為隱瞞自己的想法來安慰自己說的謊而感到臉紅是很有可能的。
頓時,婼茗嘴角揚起愉快的笑意,她沒想到風流居然有這麼可愛的一麵,會因為這麼一句半真半假的話而傻乎乎地臉紅感到羞愧而臉紅。她想,這一定是真正有羞恥心的人的表現。
婼茗已經這麼大了,她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能夠像風流這樣對她毫不隱諱,即便是極少接觸的小孩子,也沒有誰能夠這麼真心待她。就算是夜紫,她倆互相說過的那些所謂的什麼“善意的謊言”也不知道已經說過多少句了。
風流真是太有意思了,這是婼茗見過的比孩童還要純真的人,在封建等級森嚴的這裏,居然會讓她碰上這麼真實的人。
想著想著,婼茗將目光挪向了風流,刹那間,還在唇邊的笑意天哪,她忽略了什麼!
“姑娘,那個……信我已經看完了,嗯……我皇長姐……嗯……我……你……那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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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風流瞄↖(^ω^)↗好可愛有木有(?)好吧好吧好久木有更新了……黛黛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什麼顏麵能夠再看這一頁麵了……更新更新……捂臉遁走(づ╥﹏╥)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