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軍事理論家菲利普,在他著名的《戰爭論》一書之中說過,“戰爭是政治的延續,而外交是政治的手段。”
《戰爭論》一書,在西方廣為流傳,極受重視。對西方列強來說,能夠使用外交手段獲得的好處,自然不會動用戰爭。
列強,特別是英國這樣的老牌資本主義大國,通過商品傾銷,資本輸出,就能夠控製和剝削一個國家,獲得最大的利益,又何必去發動戰爭呢?戰爭永遠是最後的選擇。
當然,此刻西方列強還沒有達成一致,下定決心和立刻和清廷開戰。
這一次的事件爆發的太突然,他們的戰爭準備還沒有做好,一開始就立刻宣戰那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他們一心要和清廷開戰,也要等把這邊的消息傳遞回國內,然後列強各國做出反應,調集軍隊過來,那也是很長一段時間之後的事情了。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當今世界,西方列強相互之間,本來也是矛盾重重,在爭奪殖民地之上的矛盾日益加深。
華夏是一塊巨大的蛋糕,他們都對其垂涎無比,相互之間十分提防,其中利益的分配又需要一定的時間。
在秦飛沒有來到的某個平行時空之中,義和團運動爆發之後,對洋人的利益損害更大,那時八國聯軍的侵華戰爭,也是在好幾個月之後才爆發的。
於是乎,在得到蘇州政府的拒絕回應之後,安東尼決定,先帶著各國使節和蘇州官府談判,索要好處,同一時間,再將這邊的消息傳遞回國內,看看國內和西方的反應,看那些大員們如何決定。
談判很快開始了,列強的要求無非也就是那麼幾樣,剿滅驅散仙唐會,擴大租界的範圍,賠償白銀,不得再有禁煙運動等等。
這些條款在蘇州現在這些官員看來,多半都是可以同意的,然而現在事情卻忽然一拖再拖了下去。
如果是換在一段時間之前,恐怕早已經有朝廷的兵馬開始圍剿仙唐會了。
但是現在,這談判卻意外的陷入了泥潭。
原因很簡單,第一個,秦飛的仙唐會改為官辦組織之後,他的滲透能力大大增強了,許多蘇州的當地官員,都是直接或間接的成為仙唐會的人員,比如這一次談判的人員之一,蘇州王主薄,就是秦飛的鐵杆支持者。(因為這一次談判,隻是蘇州政府和蘇州租界洋人的小範圍談判,所涉及的利益也暫時較小,因此並沒有上升到國際高度,所以談判人員的官階並不高。)
第二個,主張一力迎合洋人的官員,這幾日忽然莫名其妙的大病一場,諸如巡撫奎俊,錢知州、吳通判等人根本無法處理事情。
而且,這種怪病,還不隻是發生在蘇州官府這一邊,洋人這邊也有許多人,莫名其妙的一病再病。
無數高明的醫生,都束手無策。
而且,還有其他種種奇怪的事情發生,諸如預備好的談判的會場忽然倒塌、猛然間惡劣的天氣等等。
江南的這個仲夏,無疑發生了許多讓洋人不可思議的事情。
即便是再遲鈍的人,也是敏銳的感覺到了,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阻攔這一場談判。
而且,洋人租界之中得病的人數,還在不斷的增加。
漸漸的有一種恐懼,開始在洋人租界之中開始蔓延了起來。
英國軍官安東尼,在寫給國內重臣和女王的信中,這樣說道,“看不見的厄運忽然間降臨到了我們的頭上,一種奇異的昏睡症,開始在我們的身上蔓延開來,一旦得了這種奇怪的病症,就會陷入無法喚醒的沉睡之中。他們在睡夢之中似乎還在經曆許多難以想象的噩夢,我親愛的侄子巴爾克,居然在夢中被活活嚇死……
“這是一種醫生無法辨別和治療的瘟疫。惶恐在租界之中蔓延,許多人已經恐懼到了無法入睡,不敢入睡的地步,他們害怕一旦沉睡,那噩夢的魔鬼,就會抓住他們,將他們帶入無盡的黑暗深淵……。”
“讓我們感到非常奇怪的是,這種病隻在我們的租界和少量的華夏人之中蔓延,蘇州城的五十萬人口,幾乎沒有人聽聞過有此種病症。敬愛的女王陛下,請不要嘲笑我,曾經我不相信世界上有巫術,但是這一刻,我對自己過去的人生理念產生了劇烈的動搖,我瘋狂的懷疑那些華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