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如流水一般,就算你用手攥住,它還是會默默地流淌出去。
黑水山的桃花開了又落,落了又開。
黑水山半山的山寨黑水寨也漸漸地從貧瘠的山賊窩開始走向發家致富的路程。
桃花再盛開的時候,桃花樹下已經沒有了紮著兩個小辮兒,托著腮幫子的小胖丫頭。以前那個附和著傻笑的小男孩也長成少年。
丫頭不再叫小男孩小子。而是叫著他的名字,唐肆。
長成姑娘的蕭湘笑有了有生以來的第一個理想,那就是當一個山賊頭子。
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想改兩個名字。一個是把黑水寨改成黑風寨。另一個……其實如果可以,蕭湘笑真想把自己的名字也給改了。她總覺得自己的名字不夠霸氣,完全沒有山賊的感覺。一聽第一個感覺就是,這一定是個大家閨秀。不然至少是個小家碧玉。
難不成以後成了山賊頭子,攔路搶劫。亮出兵器的時候喊出來的是:“在下黑風寨寨主蕭湘笑,識相的就留下錢財……”
蕭湘笑覺得那時候的自己應該是令別人聞風喪膽,但是……湘笑,湘笑。為什麼一聽到這個名字會被報出來的時候,自己都想笑呢?
混亂的賭坊,到處是開盤叫點兒的聲音,汗水夾雜著叫喊,吵吵嚷嚷的隻讓人覺得煩躁。
蕭湘笑一直很納悶,如此髒亂的環境,為什麼總有人樂不思蜀?
她抱著胳膊站在賭坊外麵,手中拿著一根長鞭。陽光傾灑,落在她黑亮柔順的長發上,她的嘴唇如紅櫻,被自己咬的。麵紅若桃花,氣的。眼睛烏黑閃亮,隻不過裏麵的光顯得凶神惡煞一般。清秀的柳眉豎著,帶著騰騰地殺氣。
其實仔細看看,就知道這這丫頭並不醜。不但算得上是清秀的麵容,還可以說是美人兒一個。
隻不過,當美人發怒的時候,往往比怒吼的獅子還要可怕。
蕭湘笑狠狠地瞪了一眼賭坊的招牌,衝了進去。
片刻,蕭湘笑氣洶洶地出來。手裏還拎著個人。蕭湘笑把別人的耳朵當作把手一樣捏著,大步地往前走。惹得路人紛紛側目。竊竊私語……
“呦!這誰家的媳婦,對自己男人怎麼這麼凶!”
“男人好賭,也不能說人家媳婦的不是啊!”
“哎,看這小媳婦年紀輕輕,也真是可憐。”
“可不是嘛!男人啊,一迷上賭那真是......哎……可憐啊……”
蕭湘笑覺得自己要忍不住了,她不住地壓著自己的性子,告訴自己,一定不能爆發!她要對付的是手中的這個人!
蕭湘笑手裏拎著的是個少年,看上去十五六歲的模樣。五官還算清秀,穿著一套短打的衣褲。不過此時少年臉憋得通紅。因為他脖子上纏著一根長鞭,而他的耳朵,還落在別人的手裏。
蕭湘笑就這麼拎著少年的耳朵大步地走著,完全對路人奇怪的眼光不管不顧。終於少年忍不住了,一麵倒退一麵求饒:“小瀟湘,姑奶奶,您放手成不!好歹你也是一姑娘!”
蕭湘笑怒了,停了下來。猛地一抽鞭子,將少年甩出去。少年的身手倒是靈活,在地上就勢一滾,翻身起來,揉著脖子瞪著蕭湘笑看。
“唐肆,我警告過你!”蕭湘笑警告道,“你再叫姑奶奶一聲小瀟湘,我把你腦袋砍下來當凳子坐。”
唐肆揉著脖子哼哼:“我倒是願意,就不知道你敢不敢了。”
蕭湘笑柳眉一豎:“你嘀嘀咕咕說什麼!”
唐肆立馬笑了,湊過去道:“我說您教訓的是!教訓的真好!”
蕭湘笑哼了一聲,“我告訴你,你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你還想不出什麼法子的話,那麼我死的時候,一定會先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