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不願與人過多的交談,甚至是親人,這一切都是從爺爺去世的那一年開始的,其實在我小的時候吧,他還是很健談的,經常會把以前的舊事兒,拿出來當飯後笑談跟我講,那都是些我想都不敢想的事,什麼古墓啊、僵屍什麼的還想故意嚇我,當時跟我玩兒的好的小孩兒,其實都嚇哭過,這裏我要說起一個人,我跟他已經沒有聯係了,隻是小時候模糊的記憶裏,有他的樣子,名字也記不太清,隻知道他叫小胡子(外號),他的父親是個知識分子,教過書的,但家裏一直富不起來,但人家人窮智不窮,經常給他灌輸要相信科學那一套思想,不要迷信,小胡子跟他爸爸不一樣,並不死板,跟我更是好到穿一條褲子,也就信一點這些事,還跟我去後山的墳地探險,挺皮的,不過對於我父親講的故事,太過離奇了,就算人家不信也是情理之中,說實話,我也不太信的,但我又說不準,因為,我有陰陽眼!
這件事呢我隻跟家裏人提起過,好像就是天生的,其實所謂的陰陽眼啊,與普通的人眼真心沒什麼不同,隻是有時你能看見一些東西,但其他人看不到,那些小說裏說什麼天天見鬼啥的,那都是騙人的,你還真以為你隨便走在大街上就能撞到鬼啊,而且就算你真撞到了鬼,也不一定能認出來那是鬼,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我真沒感覺到我與其他人有什麼不同,不過,這陰陽眼沒給我帶來過好事,有次我生了一場大病,跟小胡子出去玩兒的時候突然倒過去了,小胡子喊人把我抱回了家,父親趕快按了我的人中,當時我躺在床上動都動不了,我爺爺平時很疼我,嚇的臉都白了,急得在旁邊直念叨:“造孽啊,造孽啊!”我當時雖然醒了,但既不能動,又發不出聲,感覺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壓著我,送醫院治療,住院,卻也不見好轉,那段時間,爺爺一直似乎有心事,病不好,我的身體一直麻木,吃飯上廁所都需要我媽幫我,小胡子來看望我,帶了很多糖三角(小時候吃過的一種甜甜的三角饅頭),我也說不了話,父親後來找了個大仙兒來看我,他穿著黃色的道袍,留著一大把胡子,雖然很瘦,但眼神很犀利,當時那個大仙兒在周圍四下看看,走來走去,似乎是發現了什麼,跟我父親出去了,回來後喂了個什麼東西給我,那個東西特別的苦,還滑溜溜的,我吃下去,當時就沒有知覺了,但在黑暗中也隱約看見了,原來a一直有個紅衣服的女人怨恨的趴在我身上,在掐我的脖子,那時的記憶到這裏之後就一直很模糊了,就像是忘記了一樣,這之間到底咋回事兒我一點兒都想不起來,很快我就好了,醒了以後立馬就能下床,也可以說話了。
其實從我剛生病開始,爺爺就像是在害怕什麼,一直很緊張,那個大仙兒治好我以後,爺爺就變了,不再說話,眼神麻木,有一天,一直早起的爺爺沒有起床,喊父親進去,我看著父親輕輕的關上了門,那天晚上,老頭子就撒手歸西了,那天爺爺喊父親進去,應該是交代一些事,不過我什麼也沒聽見,從那時起,父親也跟爺爺一樣,變的沉默寡言,之後沒過多久,小胡子也跟著他爸搬走了,說是找到份新工作,在縣城裏,(我們那兒在山溝溝裏,如果想離開去城裏,得走很多山路,很麻煩)從那之後也就再沒見過,這些事雖然發生的很突然,但我隱約感覺到可能都與我的眼睛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