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祖國隻感覺自己全身酸痛,想睜眼卻睜不開。
用力睜開了眼,卻因為良久未見光,眼睛有些不習慣又閉上了眼。
再睜眼,一張如玉雕般的容顏就在自己的眼前,他的鼻息很淡很淡,但是她都能感受到。
一雙眼睛閉著,看不清模樣,但是眼睛下的青色卻是那般顯眼。
這張臉,好眼熟……
這是,這是,這是柳瑾瑜!?
胡祖國如同見鬼了一般,立馬把頭往後移了移。誰能告訴為什麼他會在這裏!?
想了良久,胡祖國總算是想起來了!
她洗澡的時候姨媽來了,苦逼的丹丹暈血,看到血就暈了過去,柳瑾瑜和莫韶華忽然闖了進來,看見了她的果體!再然後那兩位尊貴的太子爺出去了,自己坐在冷水裏麵然後肚子疼,再然後就暈了!
雖然暈了,但是她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她暈了以後有一個人把她背出了浴盆,然後離開了。
胡祖國嗅了嗅柳瑾瑜身上的味道,和記憶中的那個味道重合在了一起,果然,把自己背出浴盆的人是他。
“你,你醒了?”柳瑾瑜慢慢睜開了眼,一睜眼便看見胡祖國在看他,微微一笑。
胡祖國伸出手,握住了柳瑾瑜因為枕了一個晚上有些冰冷的手:“當然醒了,沒醒的話,你能看見我又大又漂亮的眼睛?”
柳瑾瑜冰冷的手被胡祖國溫暖的手握住,愣了一下,隨即就感覺到一股溫泉流過自己的心田,你的手還是像十二年前一樣的溫暖,讓我不願鬆開。
柳瑾瑜不想鬆開,但是胡祖國卻先鬆開了。
柳瑾瑜手上的溫暖在一瞬間消失了,心中原本被填的滿滿的也在一瞬間變得十分空虛,他隻有默默的懷念手上最後一絲溫存。
胡祖國將被子蓋在了柳瑾瑜身上,“你也去睡一覺吧,看你黑眼圈多深啊!”
柳瑾瑜點點頭,卻默默的扯下了身上的被子,站起身來離去了。
他要的,不是這個。
胡祖國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不說話了?怎麼突然就走了啊?也不說一聲。
算了算了,是自己讓別人擔心自己在先,哪能埋怨別人呢?可能他隻是回去補覺了吧,應該他也覺得這麼俊俏的一張臉上掛著一雙黑眼圈不好吧!
隻要他不要像那些人一樣,嫌棄自己欺負自己就夠了。要是他能像哥哥一樣,在別人欺負自己的時候用自己的背替她擋下所有的攻擊,完了卻對自己說沒事那樣就好了!但是,她知道那隻是她的奢望,在這個天大地大權力最大的古代,怎麼會有人傻傻的為了一個認識了一個星期不到的人掏心掏肺呢?就算有,那也一定是胡大陸那個傻瓜!
啊,有點想哥哥了啊。
胡祖國總是這樣,做著無謂的幻想,然後又一次又一次的否定,可是心裏卻還是免不了的在期待。都已經否定了,你還有什麼好期待的?
即使這樣告訴自己了,還是在期待,在期待什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胡祖國也曾經叛逆過,可那時候的叛逆讓她直接連最親近的朋友也沒有了,老師也對她這個好學生漸漸改觀,對她也愛理不理了。後來,她變得墮落,她開始逃課,她開始學會了各種,可就是沒有吸煙喝酒,因為,哥哥討厭女人吸煙喝酒。
後來她又慢慢的開始認真學習,雖然成績上去了,但是因為以前的墮落,現在的成績也是不前不後,夾在中間,老師們對她的意見也才少了些許。
但是仍然沒有人願意搭理她,她連一個親近的朋友都沒有,她對未來感到很迷茫,她曾經想過去死,想過自盡,可是全部都因為哥哥而放棄了。
沒有人搭理她,她可以自己搭理自己。沒有一個朋友,她有她自己就夠了。她確定了未來要中考,要學服裝設計,然後就不再迷茫。她每次覺得累了不願再做下去的時候隻要想想哥哥,又強迫著自己做了又做。死亡什麼的對她而言,還很遙遠。
可是,冥冥之中似乎早就注定好了,她本科畢業後出來參加工作也才半年,就在香慧寺被人給捅了一刀,還是在心髒,就這樣死了,真好笑。
那麼辛苦的度過了那麼長的學習時間,好不容易熬到了畢業,才半年就去世了,隻可惜了哥哥陪伴了自己那麼久,自己還沒來得及回報她,便以死亡告終了。
唉,真是的,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開始懷舊了,真是無語死了,懷舊就算了,居然還哭了,真是!
莫韶華聽到了裏麵的抽噎聲,要敲門的手也停在了半空,她,哭了?平時不是一副樂嗬嗬的樣子嗎?上次還故意唱了那首不知名的雷人歌曲,可如今整整昏睡了將近三天,耽擱了回蒼崛的時間,是不是想家了才會哭的?